餘君如不知道前朝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今日那些趕考秀才臉上的傷,估計跟今年跟那群世家子弟脫不了關系。
謝明赫明顯憋着氣,雖然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是餘君如就是感覺得出來。餘君如打算今天不惹他。
三人回了屋子用發明,管事得媽媽一一端上飯就退下了。飯桌上連吃飯得聲音都沒有,餘君如這頓飯簡直就是味同嚼蠟。
半晌謝明赫才問道:“你今天去那個宅子忙活得挺快樂啊。”
這是在外面被别人怼了,回家就找她不痛快了。
餘君如放下碗:“之前聽說那邊有個廢棄宅子不用了,就想着收拾出來以後搬出去住。”
反正今天朱榮那樣講了,餘君如索性也就那樣答了,反正她用來幹什麼謝明赫也心知肚明。隻要他不阻止她完成任務就行。
謝明赫譏諷笑了一聲,放下碗筷:“那個宅子以前可是餘君如那個妖女住的地方。說起來她也是愚蠢,竟然想着教哪些貴族子女平等,喊着奴隸解放。她也不想想,人家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奴隸解放了人家就是尋常人家了。誰會放棄眼前的利益。所以教的再多也隻是人家眼中的跳梁小醜罷了。”
餘君如握緊了手中的筷子,知道這是謝明赫在點她呢。周煙黛是周太後的外甥女,肯定是站在周太後那邊。她教周煙黛擺明了就是站在周太後那邊,将來西北那邊如果不站隊周煙黛,那麼她很快就會被放棄。
可是現在餘君如也沒有其他的法子,教學系統發布的任務,她不完成就得死。可是她又沒有學生。好在她前兩天換下凱瑟琳大帝的簡曆,這個要是讓周煙黛看見了,指不定要嚷嚷着當女帝。
餘君如幹笑了兩聲:“首輔說的是。不過那也是一座荒廢的宅子,如今餘君如死了,也沒人敢住,地锲說不定都丢了。無人之宅,我住着應該也沒什麼事。”
謝明赫淡淡地說道:“哦,那個宅子的地锲在我這裡。”
謝明赫伸出了手,朱榮立馬雙手呈上一張紙道謝明赫的手上。謝明赫看也沒看直接拍到了餘君如面前:“當年她死後,我怕她再掀起什麼風浪就日日派人盯着那宅子,等過了兩年風平浪靜的日子,确認餘君如不會再回來才吧人撤回來。”
看來她的面子真的很大啊,值得大玄的首輔這麼上心,人死了還能處處盯着。
餘君如盯着那張泛黃的紙張:“首輔說笑了,一個死人能掀起什麼浪花。”
謝明赫靠近餘君如,眼神深不見底,意味深長地說道:“誰知道呢,畢竟這個人這麼狡猾,當年鬧出地動靜也不小。你說,一個能造出飛天東西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死掉。我現在睡覺都怕她的鬼魂附在别人的身上再次殺回醴都。”
餘君如有點緊張,雙手不自覺握在一起,,但是還事轉頭對上謝明赫的眼睛:“首輔,鬼神之事不可信。
謝明赫笑了:“你真的不信,那你是怎麼到醴都的?”
對方的笑容是個危險的信号,餘君如知道謝明赫問的不是餘良筠,而是餘君如。戲還得演下去,餘君如還得是餘良筠,她道:“首輔忘了嗎?是兄長讓我來醴都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看着對方的眼睛,那種意識對抗在空氣中升騰,餘君如能從對方眼裡看到猜忌和殺心,同樣,謝明赫也能看見她的謊言。他再等機會把餘君如的外衣剝下來。
謝明哲輕咳了一聲:“兩位要不先用飯。”
謝明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地锲丢給了餘君如:“這宅子送你了,就當是你來醴都的禮物了。不過你得在謝府住着。”
左右是自己的東西,餘君如收着也不愧疚,她拿起地锲說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蘭草很識趣上來仔細收好。
三人一起吃完了一頓很詭異得晚飯。知道結束謝明赫也沒有說話,而是很平靜回書坊處理政務去了。
謝明哲臨走的時候欲言又止,最後才勉強開口:“餘姑娘,兄長最近為中州水災重建和秀才進京趕考的事情發愁,他不是在懷疑你,隻是最近醴都的風頭不太好,有些人已經把矛頭指向你了。兄長隻是怕你跟五年前那個餘姑娘扯上什麼關系而已。”
搞了半天還是因為她,餘君如笑了笑:“我知道,不過我記得中州的事情解決了啊?”
“唉,别說了。”謝明哲歎了口氣頗為惋惜說道:“陛下駁回了兄長的谏言,朝上的大臣和陛下覺得徹底開通沿海通商會壞祖宗士農工商的祖制。而且官員出門迎接來往商客會壞了朝臣官員的威嚴,讓人覺得朝廷是求着他們辦事。”
“原來是這樣。”自古一來無奸不商,商人一旦察覺道朝廷需要他們,地位擡高了隻會剝削的更加厲害,還不利于朝廷管制商人。
謝明哲看着書房的方向:“兄長最近為了解決這個事情一直都睡不着。”
餘君如明白了,她接着問道:“那秀才呢?你剛剛說秀才趕考?”
謝明哲低下了頭,捏緊拳頭:“還不是朝廷的官員職位已經被管家子弟沾滿了。哪些官員的子弟考不上,自然就希望結果父親的衣缽,官員互相通氣,東家兒子接西家父親的班,西家兒子接東家父親的位置。他們正商量着怎麼讓這些子弟考上。”
原來是這樣,這很正常。連皇帝都是家傳制,哪些随着祖帝打天下的家族都會認為自己憑什麼不能家傳制。
“餘姑娘早些休息。”
謝明哲說完告辭了。
餘君如第二日起床的時候,蘭草急急忙忙沖到房間:“餘姑娘不好了,張将軍到謝府門口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