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回吻樊淩宇了。
晴天霹靂。
程雪漫躺在木屋民宿的床上,這兩天看到的美景,藍天、森林、草地、湖泊……,全都化為烏有,腦子裡全是摘掉眼鏡後,樊淩宇寵溺的眼神,他就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她,替她理好額邊碎發。
那之後呢,順利返航落在腳邊石頭上的鵬程無人機,螺旋槳還在旋轉,樊淩宇又親了上來,她低頭躲避,卻被他手掌包住後頸。吻随即落下,比清晨第一抹落在樹梢上的陽光還要輕柔的觸碰,程雪漫卻頭皮發麻,酥癢的電流從唇面擴散,心尖跟着顫動……
瘋了,一萬匹草泥馬從空中飛過。
“嘛呢?”臧靜醒了就看到程雪漫抱着被子,雙眼放空,嘴角不時上彎微笑,然後又壓了下來,一臉嚴肅地直搖頭。
“嗯……沒幹嘛。你醒了。”
“一臉思春,說,是不是看上哪個跑馬小哥了?”
昨天,臧靜去體驗騎馬的時候,就迷上了好幾個少數民族小夥子,回來和程雪漫一頓輸出,還說要不是行程緊張,非得來一次豔遇不可。
程雪漫伸手捏捏臉,皺眉反思,她露出了什麼表情,能被看成思春?
“去吃早飯嗎?我剛剛看了,有馕、烤包子,還有奶茶呢。”
程雪漫不想看到樊淩宇,搖搖頭:“我不餓,不想吃,你去吧。”
臧靜換好衣服出發了。
因為他們是公司團建,獨立成團,所以時間上很寬裕,離出發還有1個小時,程雪漫在情緒經曆大起大落之後,困意襲來,心想反正一會兒臧靜會回來,提供叫醒服務,于是閉上眼睛睡着了。
30分鐘後,臧靜提供了叫醒服務,不過不是叫她出發,而是叫她起來吃早餐。
“起來啦,吃飯。”臧靜把紙袋子往床上一丢,去收拾行李。
程雪漫摸到袋子,熱乎的,閉着眼睛說了句謝謝。
身子一側,就繼續睡了。
臧靜見她這樣,酸唧唧地說:“你不吃嗎?這可是樊總監特地讓我給你帶的。”
“誰?”程雪漫夢中驚坐起。
“樊總監啊,就偷着樂吧,他問誰沒來吃早餐,我說你沒來,他就去買了這些早餐,讓我拿給你,還說一會兒會坐很久的車,吃一點東西比較好,哎,樊總監就是這麼好的人,他要不是研發部的該有多好。”
臧靜革命立場堅定,哪怕被樊淩宇迷得五迷三道的,卻仍然不忘兩人分屬不同部門,臉上帶着深深的惋惜。
程雪漫低頭打開袋子,看到裡面放着熱牛奶、三明治、酸奶等食物。
臧靜伸頭也看了一眼:“哇,這麼多,怪不得這麼沉,樊總監真大方,這裡東西可貴了,這個酸奶要25一瓶呢,說是純手工,我都沒舍得買。”
“那給你吧,我不喜歡喝酸奶。”程雪漫把酸奶遞給她。
臧靜伸手接了過來,“也是,一大早上空腹喝酸奶不好,我就幫你解決吧。”臧靜接過酸奶,轉身繼續收拾行李。
程雪漫看着剩下的食物,拿出三明治,撕開包裝,開始吃早餐。
她從來不會跟食物結仇,哪怕是敵人送過來的。
她算是看清了,樊淩宇是真的打算對她死纏爛打,她決定不躲了,倒是想看看,他還有哪些花招?
樊淩宇沒有覺得這是花招,程雪漫不出來吃早飯,他托人給她帶一份早餐,多麼純潔的同事友誼。可是,當他看着程雪漫和臧靜一起出來,而臧靜手上拿着他特意給程雪漫買的酸奶時,純潔的同事友誼瞬間蒙上陰影。
大部隊集合後,他們告别了禾木村,向下一個景點出發。
經過一夜休息後,所有人都恢複了精力,大巴車像出發時那麼熱鬧。程雪漫卻因為睡眠不足,一上車又睡着了,但因為颠簸,她睡得并不踏實。朦朦胧胧中,聽到臧靜和前排的女同事聊天。
聊天内容以樊淩宇為中心,一個說樊總監多麼潔身自愛,這麼多年,都沒有绯聞,原來是因為心裡有人。
另一個說,樊總監一直專注工作,注重提升業務能力,應該是受了很深的情傷。
臧靜就感慨說,希望能認識一下樊淩宇前女友,到底何方神聖,能把樊總監迷成這樣。
何方神聖半睜眼睛,看着臧靜,心說,嘿嘿,恐怕你永遠不會知道她是誰了。
因為她絕對不會答應樊淩宇的追求的,哪怕他死纏爛打。
車子行駛了很久,直到開到一處景點,下車浏覽,她們才止住話題。
當天抵達布爾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6點,但天還是亮的。
布爾津城内的建築,帶有濃郁異國風情,程雪漫、臧靜和幾個女同事,一起去俄羅斯風情街。
程雪漫買了一個紅柳工藝品,準備送給黃雨盛。
時過境遷,程雪漫想,如果還是在大學,她給黃雨盛買的,一定是吃的,而現在,黃雨盛已經成功減肥了,給她買吃的,她一定會第一時間計算卡路裡。
他們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可是有些東西,似乎永遠不會變。
程雪漫目光停留在一個木雕工藝小鳥上。那小鳥為了造型美觀,能被擺放在平台上,沒有腳,隻有平坦的腹部,然而翅膀卻是飛翔狀态。
她一下就看中了,這就是沒變的地方,她還是自喻為一隻無腳鳥,永遠不停歇地飛。
她伸手拿過木雕無腳鳥,直接掃碼付錢買下。
老闆給她裝進一個盒子裡,問她要不要包裝,程雪漫說不用,裝進塑料袋子就拎走了。
樊淩宇也去逛街了,和徐心陽等幾個男同事。
兩個小隊伍在街中央相遇,雙方都熱情地打招呼。程雪漫看到樊淩宇,跟在臧靜的後面,熱情地叫他樊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