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自秋趕緊接通電話,那邊傳來趙方還沒喘過氣的聲音,“小夏,我們追到那夥人了,現在壓着他們往監察局趕,你那邊怎麼樣?”
“我沒事,我一直和時槐待在一起,趙叔你放心吧。”
站在一旁的樊柯也收到了手下的消息,這位女士雷厲風行,立刻開始安排後續的審訊工作,她讓時槐先把夏自秋帶到休息室去。
夏自秋連忙開口,嗓音溫潤:“樊局長,既然那夥人打算殺我,那能不能讓我也一起旁聽審訊呢?畢竟我也很想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樊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同意了。
她示意夏自秋和時槐跟上自己,“現在不知道那夥人的晶石活性,他們是否會在監察局變成惡獸還是未知的,所以等下我們要先給他們來一針稀釋劑。”
夏自秋看着樊柯敲開醫療室的門,裡面的醫護人員們全副武裝,對着樊柯點了點頭。
“小夏,呆會嫌疑人會先被押到這裡,你就在這簾子後面站着吧。”
醫療室的中間橫着一道厚厚的簾子,可以把人遮得嚴嚴實實。等夏自秋拉着時槐站在簾子後面,才發現這後面的角度很巧妙,他可以看見床的方向,但躺在床上的人卻看不見他。
樊柯的芯片開始震動,她嚴肅道:“各位做好準備,再次檢查設備和藥劑。”
醫護人員們齊齊點頭,看着門口嚴正以待。
醫療室的門被人打開,三個陷入昏迷狀态的男人被獵獸隊的隊員們扛了進來,放在了病床上。夏自秋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正是那個王文。
隊員們迅速撤離,醫療隊員們迅速接手,檢測晶石活性,注射稀釋劑,夏自秋還看見醫療隊員把一個手指大小的小黑盒子安在了那三個男人的胸口處。
剛安裝完,三個人就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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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從模糊中睜開眼,大腦裡面像被人錘過一般劇烈的疼痛,他記得自己和另外兩人被監察局發現,在逃跑的過程中自己的心口處不斷翻湧,他知道這是大人描述過的,要變成惡獸的征兆,他心裡一陣狂喜,準備迎接這一刻的時候,就被麻醉針射中,暈了過去。
再睜眼,他心口處那種異樣的感覺徹底消失不見,他有點茫然,不論對什麼事物都提不起興趣,原本喜悅的情緒也消失殆盡。
他微微轉頭,看到自己的同夥躺在一邊,才遲鈍地反應過來,他被監察局抓了。
一旁一直緊密關注這幾人狀态的樊柯見狀松了一口氣,吩咐在外面等待的獵獸隊隊員把三人送去審訊室。
夏自秋也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樊柯,給那幾人注射稀釋劑他能理解,但他們胸口處裝的黑色儀器究竟是什麼。
以及,樊柯為什麼親自在醫療室看着這幾個嫌疑人,好像很擔心某些事情會發生。
看着樊柯嚴肅的神情,夏自秋把這些疑問放在心裡,決定之後再仔細了解。但是,他想,這監察局還真是來對了,光靠方竹留下的筆記,他估計很難找出真相。
很快,就有人來通知樊柯審訊室準備好了,樊珂繃直嘴角,嚴肅地點點頭,帶着夏自秋朝審訊室走去。
審訊室裡,隻有一盞蒼白的燈照在嫌疑人的臉上,狹窄逼仄的空間不免讓人心生恐懼之情。
夏自秋一進去,就感受到了裡面壓抑陰冷的氛圍,他環視一圈,發現除了他,沒有人感受到恐懼和害怕的情緒,包括一會要接受審訊的幾個犯人。
他袖子裡的小雞連接上他,“我靠這審訊室怎麼弄的這麼陰森森的叽。”
它悄悄探出一隻腦袋,環顧一圈,“怎麼沒什麼人害怕叽,那把這裡搞得這麼鬼裡鬼氣的幹什麼叽。”
夏自秋不動神色地把小雞的腦袋推回去,在腦海裡回答它,“難得你問了一個好問題。”
小雞高傲地揚起腦袋。
這場審訊由樊柯親自進行,她銳利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幾人的臉,“你們為什麼要追殺趙方?”
被注射了稀釋劑的幾人隻是沉默的看着她,慘白的燈光下,面無表情的幾人像是沒有生機的玩偶。
一股子瘆人的氣息滲入夏自秋的骨髓,他不禁抖了一抖,從袖子裡拿出煙杆牢牢攥在手裡。
背後突然多了一道炙熱的氣息,驅散了夏自秋從骨子裡透出的涼意,他偏頭看去,發現是時槐默不作聲地貼近了他,時槐常年鍛煉的源源不斷地散發出讓人安心的溫度。
夏自秋掙紮了一會,最後果斷選擇讓自己舒服,心安理得地靠在了時槐緊實的胸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