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着包子的時槐停下來,慢慢點點頭。夏自秋湊近,望進時槐剔透的褐眸中,突然開口:“長官,你想去嗎?”
時槐停下咀嚼,呆呆地看着夏自秋:“想是什麼?”
夏自秋一時語塞,他摸上時槐的頭,狠狠揉了一把,狐狸眼裡慢慢湧上笑意:“你願意嗎?”
時槐定在原地,想了許久,他不明白什麼是“想”,對于科學院,他沒有太多特别的感受,小時候剛被科學院關住研究的記憶早已模糊,他努力去回想,那時的情緒卻如同霧氣般朦胧。
夏自秋拖着腮靜靜地看着他,良久,時槐開口:“和你一起,我願意的。”
夏自秋捏捏時槐的臉,他能感覺到時槐悄無聲息地向外傳遞的情緒,時槐讨厭科學院。
“長官,不想去是可以的,我隻是習慣了和你呆在一起。”
時槐沉迷于夏自秋的黑眸:“我願意的。”
“那好,那咱們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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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棟銀色的建築錯落有緻地矗立在上城區的中心地區,全副武裝的防衛隊訓練有素地守在門口。
夏自秋下了車,看到這幅景象,嘴角微微繃直,眼前的建築就是那些被方竹稱為冷血、無情的那些人生活工作的地方。
他偏頭看向站在一邊的時槐,時槐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但線條流暢的肌肉微微繃緊。
夏自秋安撫地拉住時槐的衣服晃了晃,走向防衛隊。
他注意到随着他的靠近,防衛隊就越發警惕,似乎随時準備把他按在地上。
夏自秋和防衛隊保持着安全距離,出示了科學院發給自己的通行證,防衛隊隊長上前看了一眼,拿出儀器掃描了一下,又讓夏自秋通過了一道安檢儀器,才打開門讓他走了進去。
進去後,夏自秋往時槐的方向看去,上午他給科學院發消息,表示自己帶着時槐一起去科學院,科學院那邊隻發了“能來”兩個字。
眼下,時槐朝着防衛隊出示自己的獵獸隊隊長的證明,兩方人高馬大的成年男性面無表情地對視着,氣氛焦灼,好像下一秒就會打起來。
哪想防衛隊那邊隻是看了一眼證件,甚至沒讓時槐過安檢儀器,就放時槐進了科學院。
夏自秋滿懷疑惑地看着時槐,開口問:“長官,他們為什麼沒有攔你?”
時槐解釋道:“我可以無限制地進出科學院。”
這個答案反而引起了夏自秋更多的疑問:“為什麼?”
時槐重複道:“我可以無限制地進出科學院。”
好吧,夏自秋歎了一口氣,看來時槐也不知道為什麼。
“兩位客人請跟我來。”
突然出現的甜美女聲吓了夏自秋一跳,他下意識往聲源看去,一隻毛發雪白的貓蹲在他的面前。
見夏自秋注意到自己,貓繼續說:“科學院的院長想見二位。”
小雞突然飛出袖口,站在夏自秋的頭上,眯起豆豆眼看着眼前的貓,它在夏自秋的腦海裡說道:“這貓和我一個型号叽。”
夏自秋跟着貓往最深處的建築走去:“怎麼看都是人家更高級。”
小雞哼了一聲,“它就是有毛,我有毛我也更高級叽。”
它從夏自秋的頭上平移到時槐的肩上,清清嗓,用比平常更加低沉磁性的聲音問時槐:“你覺得是我好看還是貓好看叽。”
時槐愣了一下,想了想:“沒區别。”
小雞忍不住用嘴啄啄時槐的肩膀,“和小夏一樣沒眼力界叽。”
時槐聽不懂小雞在發什麼牢騷,下意識地往夏自秋的方向看去,夏自秋笑着從時槐肩上捉下小雞塞進袖子:“小雞,安分點。”
貓突然停了下來,一道黑色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大門緊閉着,貓從門上的一個小洞鑽了進去,片刻,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夏自秋死死拉住時槐的衣袖,慢慢走了進去,房間裡燈光明亮,黑色的辦公桌後坐着一位面容嚴肅,穿着科學院制服的老人。貓靜靜地趴在辦公桌旁的小窩上,白色的貓發在燈光下發着光。
夏自秋上下看了一眼,這就是科學院的院長嗎,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老人開口,指着辦公桌前的沙發:“兩位請坐。”
夏自秋依言拉着時槐坐下,“院長,那隻白貓真可愛,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把它賣給我。”
小雞開始在他的腦海裡質問是不是厭了它,打算另找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