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自秋眸光一閃，他知道樊柯指的暴動是指那次相信晶石為上論的那幫人的聚衆活動。

具體的情況方竹的筆記上也有記載，仔細想想，有些細節真的和今天看到的演講差不多。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麼關聯嗎？

夏自秋湊到玻璃窗前，聲音順着麥傳了進去：“這位呂榮先生，你們所謂相信的神必過隻是編造的，根本沒有任何真實性。我看你也是被騙了吧，何必這麼執着呢，早日清醒早日回頭吧！”

原本一直沉默的呂榮聽到這話，猛地擡頭，平凡的臉上竟透出幾分猙獰：“你們這種凡夫俗子竟然敢亵渎神，神賜予我們一切，給我們晶石，讓我們擁有成為聖獸的機會！你怎麼敢說神不存在？！”

夏自秋繼續說道：“呂榮，你的晶石活性隻有9%吧？找你的說法，既然是神把晶石賜給你們的，怎麼你的晶石活性就這麼低呢？難不成你是被神放棄了？”

呂榮激動起來，拼命地掙紮：“這是神給予我的考驗！我生來如此卑賤，但是神還是給了我機會！通過這道考驗，我就可以成為聖獸！迎接新世界！”

說到這，他用仇視的目光死死盯着玻璃窗，即使知道呂榮看不到他們，但那股目光還是讓人心驚。

“你們上城區的人享受着神的恩賜，卻背叛神，不珍惜神賜予的晶石，用肮髒的情緒稀釋劑亵渎神賜的能力！你們遲早會遭到神的懲罰！！”

聽到有些耳熟的言論，夏自秋和樊柯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看來這邪教說不定真的和二十多年的那夥人有關系。

看着情緒激動，一直在破口大罵的呂榮，夏自秋問樊柯：“樊姨，您給他們打稀釋劑了嗎？”

樊柯搖搖頭，“他的晶石活性過低，難以找到合适的稀釋劑給他用。所以隻上了黑盒子。”

哦？夏自秋挑挑眉，清清嗓子：“你們所謂的那個神，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呂榮下意識地回答：“神就是神，他掌管這個世界的一切，教主降下預言，新世界必然降臨！”

看着越說越癫狂的呂榮，夏自秋和樊柯耳語幾句。樊柯點點頭，讓蘇郃配合夏自秋放了一點惡獸的信息素進去。

看到蘇郃表示完成的手勢，夏自秋再次湊上前：“你們說的新世界不可能到來的吧。現在稀釋劑的應用這麼廣泛，還妄想什麼新世界。唉，你還是去治治病吧。”

呂榮一聽，幾乎想要跳起來：“你别胡說！我們的計劃是完美的！隻要下城區賣稀釋劑的商人和那個供貨商一死！上城區肯定很快就會亂起來！”

夏自秋故作疑惑：“區區兩個商人，死了會有什麼影響。你們這什麼破爛計劃。”

呂榮高昂者頭，情緒在信息素的作用下被無限放大，他幾乎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隻要他們兩死了，我們馬上就會往上城區投放大量聖獸，就算上城區有能力殺死聖獸，沒了清潔隊，我看他們怎麼清理上城區的信息素。”

樊柯在一旁開口，“怎麼可能，是會亂一段時間，但是監察局不可能放任惡獸屍體就這麼擺在外面。”

夏自秋繼續嘲諷：“監察局怎麼可能放任惡獸屍體擺在外面。你們終究還是在癡心妄想。”

不想呂榮卻十分得意：“我們可是了解過了，那個供應商要負責上下兩個城區的稀釋劑配送，那些清潔隊除了下城區那個賣稀釋劑的，别人給分配的稀釋劑他們都不敢用。再說了，下城區大把的人在我們手裡，監察局想幹什麼，也要看看這些人命。”

夏自秋還想繼續，呂榮卻突然痛苦地嚎叫，樊柯迅速反應，讓醫療隊進去查看呂榮的情況。

醫療隊很快給出答案，呂榮的情緒過于激動，承受不住小黑盒，暈過去了。如果貿然弄醒，他的晶石很可能撐不住。

示意醫療隊繼續看着呂榮，人醒了第一時間上報。

樊柯整理着呂榮剛剛說的證詞，拍拍夏自秋的肩膀：“小夏，還是你有一套。”

夏自秋有些遺憾，“最關鍵的部分還沒問出來，看來隻能等呂榮醒了。對了樊姨，其他黑袍人呢？”

樊柯帶着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他們被分開關了，其他黑袍人上點手段基本都能說個幾句，但都沒什麼用。就這個呂榮，死活不張嘴。”

她看看夏自秋，好奇道：“小夏，時槐今天怎麼沒跟着你？”

她這麼一說，夏自秋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從進了審訊室之後就沒見過時槐了。他撓撓臉，拿出芯片想聯系時槐。

樊柯卻突然用奇怪的語調發出感歎：“這時槐，問我要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