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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五蘊·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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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魔氣制造出的幻境裡掙紮着。

“昙昙你醒醒啊!”少典有琴扶住夜昙的肩,使勁搖晃她。

還好,爐鼎的空間很小,他才沒有被混亂的魔氣直接沖走。

再三的呼喚,搖晃,也沒有喚回夜昙的神志。

四周……早被濃郁魔氣牢牢籠罩着,分不清是何辰光。

怎麼辦?

“……”

少典有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有什麼辦法?

他忽然在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一串亮光。

對了,佛珠!

自己或許可以對佛珠施加影響,進入她身處的幻境——那爐鼎聯結的另一空間。

想必方才的怪物消失,就是去了那處。

想到了可行解決方法,少典有琴當即閉起了眼睛,開始回憶過去在師父書裡看到的那些法術和口訣。

他從來沒用過,但此時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昙昙!”

“昙昙!”

夜昙置若罔聞。

黑暗之中,目之所及,盡是需要斬殺的怪物。

帶着腥臭味道的血濺到了她的臉上,擾了視線。

夜昙隻能趁着戰鬥間隙,用自己的袖子随便一抹。

她看着袖子上黑色的血塊,露出嫌惡的表情。

“昙昙!”少典有琴終于沖破了重重阻礙,來到了夜昙面前。

“少典空心?!”夜昙的第一反應是用美人刺阻止他繼續向自己靠近。

懷疑對方是心魔,那是修行之人的本能反應。

“昙昙,我帶你出去。”烈風之中,玄商君伸手試了幾次,終是牽住夜昙的衣袖。

“……”夜昙順着少典有琴的目光看過去。

原本應是黑霧的盡頭,似有星光點點。

那星光正是佛珠賜下的指引。

“别怕……來”,少典有琴牽起夜昙的手,“我們從這裡出去。”

夜昙也不知自己為何就會把手交給一個有心魔嫌疑的人。

她一邊抵擋着魔氣,一邊被人牽着走。

“呼——”直到穿越過了那道光門,他們才終于舒了一口氣……

才怪。

魔物也随着二人一同穿過空間的裂隙,重新聚于停在半空中的爐鼎之上。

“昙昙,我送你下去。”少典有琴看向夜昙。

她大概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卷入其中的?自己當然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

雖然他也很遺憾,最後一面僅僅是這樣就要結束了。

……何其短暫。

然而,能見到她,也是上天的恩賜了。

他不該不知足的。

少典有琴還記得,分别的那日,她曾問過自己,是否喜歡她。

想要一直在一起……

離開她的日子裡,他一直在想她……盡管他明白,獻祭需要的是絕對的心如止水。

但他還是不斷地想起她,想起二人在甘州小山村的日子。

情不自禁。

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不行!”夜昙相當強勢地拉住人的衣袖。

下一刻,她說出了讓他相當震驚的一句話。

“你知道月華國打算獻祭一位公主的,我就是離光夜昙,我不會走的。”

她曾經猜測過,知道了這件事,他究竟會是什麼表情。

驚愕,心痛,遺憾……還是别的呢?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那樣……

兼而有之。

“此事本就與你無關!我會搞定這一切,你快走!”夜昙用手控制着魔氣,将半空中的魔物阻隔在爐鼎外。

“離光……夜昙……”來不及驚訝了,他必須要趕緊送她離開!

“該走的人……是你啊!”

師父說了,至陰之人是無法真正消弭災難的。

兩個執拗之人,誰也不肯率先妥協。

又陷入了焦灼之中。

“……”

最終少典有琴下定了決心,他一手抓住夜昙,一手開始捏一個新的訣。

他不喜歡賭博,尤其還是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

可情勢逼人,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就在夜昙忙着和半空中的魔物戰鬥之際,他們栖身的那個爐鼎漸漸倒扣了。

爐鼎并不是簡單的爐鼎。

這是隻有玄商君知道的秘密。

師父告訴他,那是上古遺留的法器——混沌鐘。

毋甯說是因為這樣,才能被當作獻祭之爐鼎。

“你做了什麼?”夜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

“夜昙,你快出去!”少典有琴試圖将人推出爐鼎。

無奈後者卻死抓着他不肯放。

最終,他隻能改推為拉,将人緊緊地抱在懷中。

結果就是,大鐘急速下降,然後他們兩個一起被關在裡面了。

所幸的是,那些嚣狂的魔物被混沌鐘開啟時的金光撕裂。

天地間,暫時又恢複了片刻甯靜。

————————

一片黑暗之中。

“喂,少典空心你到底做了什麼啊?!”夜昙氣得跺腳。

由于被混沌鐘罩了個嚴嚴實實,一點光線也沒有,她的腳直接踩上了某人的腳。

被踩的人倒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渾不在意地咳了口血。

“你幹嘛呢!”自己的計劃被打亂,夜昙現在十分惱怒。

四周一片漆黑,她看不到對方究竟是何表情。

“我是為了阻止那該死的大災難!你就别來裹亂了行不行!”别看現在外面風平浪靜的,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

那些魔物,不知道何時便會卷土重來。

可能是一個時辰後,也可能是下一瞬。

情勢隻會越來越糟。

“……夜昙,這是我應該做的,與你無關。”

“什麼應該!”居然說什麼應該,這是要笑死誰啊?

“你個大傻子!”夜昙沖着人大吼大叫。

“你是被人利用了啊!”事到如今,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利用?”少典有琴無奈地看向情緒有些失控的小娘子,“誰啊?”

獻祭這事,從頭到尾,他都是心甘情願的。

“被仇人利用啊!”夜昙脫口而出。

“你還記得那場大火嗎?”這事她本來沒想要告訴他的,隻因她覺得……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很難接受吧。

“策劃者制造那起滅門案的目的,就是找可以用來獻祭的祭品。”

他和她最初的目的是一緻的。

“……什麼意思?”

“事到如今你還說什麼應該,呵……真是可笑!”黑暗之中,他們都看不到彼此的眼神,唯一能夠傳遞情緒的方式就剩下了聲音,“我的意思就是!放火的人是你師父啊!你怎麼還不明白?”

“不可能!”

聞言,少典有琴下意識否認。

“不可能的……”顫抖的聲音終是洩露了一絲真實的心緒。

并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師父……他怎麼會害我?”正是他将自己從那火海中救出來的,不然那時他便已死了。

“不會的,一定是你搞錯了……”

“我不會搞錯的。”

那時候……一定是那老和尚調換的玉佩。

是他趁着自己在别處尋找之時,把玉佩挂在其他屍體上。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思及此,夜昙忍不住握緊拳頭。

“師父他……不會的……”師父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他自己,而是是為了大義。

師父說了,有魔物被封印在他身體裡,所以他才能在那場大火中活下來。

若是自己不死,終有一天,會被魔物控制,不如就趁着情況尚能掌控,為天下蒼生計。

“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不會什麼呀不會!他是騙你的!”夜昙咬牙切齒。

完全是被大傻瓜氣得。

“笨蛋啊你!他的意思很明白,你隻要到這天就沒用了。你身上還有好些禁制,他那就是為了方便掌控你!”從身到心,根本沒有一點逃跑的餘地。

隻是這傻瓜連逃跑也沒想過,隻是一味傻傻地上趕着奉獻。

“……不……”他不信!

與其說是不信,其實隻是玄商君不願相信罷了。

幼時,父親就對他嚴厲。他想親近,卻是不能。

自被那場大火奪走一切後,在他心裡,早已将師父當作是父親一般敬愛。

見人依舊不肯相信,夜昙繼續火上澆油。

“你的師父,就你那寶貝畫上的道士!我在你家被大火燒的第二天就見過他!”事到如今,如果能夠讓他清醒,然後放棄的話就好了。

“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看到那畫,那玉佩,她就懷疑了。

見阻不了他,她便回去調查過。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自己沒有找到任何有利的證據。

但毫無疑問,那老道士就是放火燒人全家的真兇。

特别扮成和尚模樣去劫人,大概也是因為害怕萬一被人發現。

隻是,他疏忽了一點——樣貌沒怎麼變化,隻是胡子上的差異。

至于這雜毛老道打底為什麼這麼做,那自然不是因為心疼夜昙咯。

隻因這月華國在世間的大多數人眼中,仍是一個異類。

女人執政,牝雞司晨,不可信任。因此,那女國師所言的——以至陰獻祭,說不定隻會招來更加猖獗的魔物,與更可怕的災異。

種種成見之下,道門中人自然也不可能讓自己瞧不起的女人們所選出的祭品去祭天。

要獻祭方能平息災難這事是真的。

隻是他們當然更相信至陽至剛的力量。

于是便找到了少典有琴。

可平白無故,有誰會把自己的兒子獻出去送死呢?

何況這家人還是富甲一方的大戶。

最終,老道便想了這個方法。

計劃異常順利。

之後的好幾年間,他甚至都得意得很。

——————————

“師父……”少典有琴隻覺口中異常苦澀。

自己醒來時,師父說是偶然間路過,偶然間撿了他回來,偶然間發現了他适合去解這場災異。

至于他的家人……師父說他去的時候就已經……

原來這些……都是……計算過的嗎?

隻是為了讓自己孑然一身,無所依憑。

他還以為……師父……對自己總歸是有些情誼的。

“咳咳……”心口氣血翻湧,少典有琴忍不住又吐了口血。

“你怎麼樣?你沒事吧?”這動靜有些大,夜昙趕緊上手拍他的背脊。

“所幸現在還來得及,你也别太傷心了……”他先前将那畫寶貝成那樣,她哪能不知道這事對他是多麼大的打擊。

“不值得的。就算他之前維護你,對你好,那不也都是為了今天嗎?”

他是為了讓你能夠心甘情願地去死——這句話到底過于殘忍,都滾到喉嚨口了,夜昙還是将之咽下。

“可……”那維護……是真的。

至少讓他的日子好過了些。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啊……”玄商君用手緩緩摁住自己胸口。

“……”

夜昙仍握着他的手臂,因此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發抖。

卻仍是竭力在控制着這一切。

“我……不想聽。”已經是最後了,他真的……甯願不知道。

少典有琴知道此時的自己正心如亂麻。

可他又必須要靜下心來。

否則不能夠完成獻祭。

“為什麼啊!”她不明白。

“事到如今……”最終,玄商君緩緩吐出了這句話。

“也隻能如此了吧。”

“你是……你是要原諒他們嗎?”夜昙聽見自己不可思議的聲音在密閉的混沌鐘裡響起。

“你瘋了!!”昏頭了真是!!!

“我……”

沒等玄商君說完,夜昙劈頭蓋臉便是一頓急切搶白,“就算你肯原諒那雜毛老道好了,那你憑什麼代替其他人原諒呢?”

她完全是恨鐵不成鋼。

“我……沒有原諒他。”隻是,他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而且……别的人他雖然沒把握,母親,大約是一定會原諒自己的吧。

“還有我,一開始我的目标就是你!”夜昙氣得口不擇言,又别無他法,隻能憤而自曝,“我不想被獻祭,所以就打算來你家綁架你,你還傻乎乎救我!”

一次刺激不成,就隻能……再次刺激他。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所以快恨她啊,然後離開這裡!

“我……”

他隻覺得,心裡的酸脹已經要溢出來了。

這……是心痛,他明白的。

然而,多說無益。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算多了。

“我……夜昙……我隻是想和你說……”玄商君一字一頓,盡力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

“這事……你不要說出去……”

“什麼?”夜昙簡直要懷疑自己得耳朵出毛病。

“不要說出去,還有……快點離開這裡。”少典有琴擡頭。

能望見的……隻有一片虛空與無盡地黑暗。

他能感覺到,混沌鐘已經開始微微鳴響,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是不是傻!

家破人亡受盡苦……自己卻還要眼睜睜看他走絕路……

何其殘忍?

“到底是為什麼啊?”

随着夜昙的大吼,她手上的佛珠不知為何,亦開始泛出溫潤的白色螢光,成了這無垠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大抵也是受爐鼎内情緒所激化。

“師父……收留我,也算對我有恩。”少典有琴苦笑。

還是讓這世界平靜一點吧。

“夜昙,你答應我,出去之後……别去複仇,好嗎?”

她的性子,他當然明白。

“……為什麼?”

“你會很危險的……為了我……涉險,不值得。”

“這個世界上……有遠比複仇更值得做的事。”他隻想她能快樂地生活。

“你要好好活着,昙兒……”

“不要!”夜昙狂搖頭。

她感覺有淚從自己的脖頸處流下。

“我不走!”也一定要去複仇!

少典有琴将人擁住。

如今,他們是……

流淚眼對流淚眼,再要相愛是不能夠。

“昙兒……”那聲音輕柔。

“佛祖會保佑你的。”

“再見了……”

玄商君于袖中開始捏訣。

土遁術,他在書裡看過。

可是從來沒有用過。

必須要一次成功。

他不能讓她出一點意外。

“等等!”夜昙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本該是一片黑暗的地方,升起了如同泡沫一般的光球。

借着這些光球,她甚至能看到他細微的表情。

夜昙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被一陣沖擊力推出去老遠。

——————————

夜昙反應過來時,早已身在混沌鐘外了。

強烈的日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甚至透不過氣來。

原來……大鐘外邊,已不知過了多少時辰。

她使勁睜着眼睛,被刺得眼淚直流。

隻是,夜昙從地裡出來那動靜,就跟地裡突然長了個蘿蔔出來一樣……

驚悚。

巨大的聲響驚得一衆圍着混沌鐘的道門弟子紛紛目瞪口呆。

隻是,到底無人敢上前一步把這帶着新鮮土味的蘿蔔撅出來。

……

是少典空心用土遁之術将她扔了出去。

意識到這一點的夜昙手腳并用地爬向眼前的混沌鐘,開始用手狂敲。

“等等……”

“你還沒有……”

“……還沒有告訴我你……”所以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不負責任地死掉啊!

她怎麼會淪落到要去給别人敲喪鐘的地步啊!

大混蛋!

“少典空心,你回答我啊!”

她第一次覺得……若是要自己去替他死,也是可以接受的。

隻要一想到這世上的好人都得死,便有若滾油煎心,亂箭穿心。

又似對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天空地空,萬物皆空,諸法皆滅。

“混蛋!”

“你不許死!不許死知道嘛!”

混沌鐘隔絕了内外的一切。

夜昙的嘶吼自也是……得不到什麼回音的。

圍觀的衆弟子隻是默默看着夜昙不斷地,瘋狂地拿手敲鐘,卻都不敢上前去拉。

一方面是因懼怕女魔頭的威力。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此時,已近午時。

獻祭時間到了,仙門衆人也不敢再鬧出什麼動靜。

一切都以祭祀為重。

此時,少典有琴禁閉着雙目,試圖将臉靠近鐘壁。

混沌鐘雖然隔絕了聲音。

他卻能想象外邊的人是什麼樣的表情。

“昙兒……”

其實,你不必為我感到悲傷。

隻要你和全天下的人,都好好活着就行了。

混沌鐘内,光亮漸漸代替了原先的黑暗。

“嘶……”

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感覺突然席卷了全身。

仿佛潮水……瞬間滅頂。

“痛……”少典有琴下意識地吐出這樣的字眼。

痛,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

這鎮子的鐘聲又起……

夜昙睜開眼睛之時,腦内還是一片空白,好似被臨别之際,最後那眼的光亮填滿了。

那一團團光,一團團泡沫一樣,完全堵住了她腦袋。

讓她無法思考。

“昙兒。”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沒等神君有所反應,夜昙就撲上去了。

“哇啊啊……”她将臉埋進人懷裡。

夢裡,她哭了好久,手指挖出血了,都沒辦法移動混沌鐘一寸。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送死。

然後又在世間漂泊。

雖然,她恨得心癢癢。

可他說過的話……她亦都記得。

她不想讓他對自己失望。

“昙兒,别哭了好嗎?”

可想而知,神君最初想做的那件事,自然是沒有做咯。

醒來都是大白天了。

娘子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無奈之下,少典有琴隻能先将人抱上馬車。

夜昙卻還在哭。

這真的很罕見。

無奈之下,神君隻好放棄駕馬的工作,用手捏了個訣讓馬車自己先跑起來。

“昙兒,今天是初一,不要哭了,乖……”他有節奏地拍着人背,哄着勸着,“如果你還哭的話,可能一整年都要哭了。”

“這到底是因為誰啊!”夜昙拿手錘人。

“還不都是因為你——啊——”

“是……我”,想起夢中情形,神君到底有些唏噓。

“我什麼也不會……不能保護你。”

“那你幹嘛要去獻祭啊笨蛋呆瓜傻子!”夜昙連珠炮似的發射。

“嗚哇……你逞什麼能哇啊——”

“傻昙兒……”神君趕緊掏帕子替人拭淚,“蒼生何辜。”

“你又何辜?”

“至少,我可以替你……”

“為你……為衆生……”

“做一些事情……我心足矣。”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無怨亦無悔。

“不要!”夜昙一把拉住人手。

她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妙的回憶。

“哇啊——”不僅是歸墟,思緒萬千,因緣而落,她忽的想起關于混沌鐘的那個愛情故事,忍不住又開始嚎啕。

原來,洪鐘裡外的人……都是那麼絕望。

“我不準——哇啊——”

“昙兒……你這樣下去,我的心也該疼死了……”神君撥開了夜昙額前亂發。

她頭發都哭濕了。

“你現在知道疼……了哇啊……”夜昙氣得不住拿手推人。

“那你還……那樣!哼!告訴你……嗝……之前……那些!全都扯平了!你……你還欠我好多!”

“是是是……我欠你,别哭了,好嗎?”

“那你拿什麼……嗚……補償人家?”

“我……”玄商君摁下夜昙試圖揉自己眼睛的手,開始……

講笑話哄人。

“你這個……不好笑,換一個!”

“好好好……換一個,換一個……”玄商君有些苦惱。

小沒拿手的笑話都快講完了,還是沒完全止住娘子的淚。

“嗚……”夜昙又窩人懷裡哭了會,感覺終于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

“算了,下次你要是還敢這樣,我就……”

“我錯了,絕對沒有下次!”趁着她還沒有說出什麼懲罰的時候,神君趕緊抓住時機道歉。

“嗚……”想也知道就是騙人的!

“就罰你不準上我床,不準近我身,我……我還要休了你!”

誰讓他次次都讓她這麼傷心!

“好好,除了休夫我都答應你,那你别生氣了嘛……”

“你……手怎麼樣了?”夜昙抹了把眼淚,像是想起了什麼。

她嗡聲嗡氣道。

“給我看看!”

“沒事了。”神君将手拿出來。

“你快給我看看!”

夜昙抓着他的手左看右看。

真的好了。

想來那混沌鐘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夜昙想起那鐘就直翻白眼。

……晦氣!

她有琴為了那個破鐘,這付的代價有多大啊!

再不想看到它!哼!

“昙兒……”意識到自家娘子即将再度發飙的神君趕緊轉移話題。

“說實話,在甘州那會兒……你還真的……”

“真的怎麼樣?”夜昙眯眸。

由于她臉上的淚痕還沒幹透,便顯得很有些滑稽。

“有點……土,像是……”

“像什麼!”夜昙捏了捏拳頭,一陣清脆的骨骼咔嚓作響聲,“說啊!”

“像個……村花。”

“少典空心!!!你找抽呢吧!”

神君自然是說完就忙着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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