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是當時名盛一時的旺族,溫家三代為官,溫家女二代為皇後,皇室不允許這樣強大的威脅存在。
于是到了楚初傾父皇這一輩,皇帝就已經決定了要滅了溫家,皇帝立了陸氏為後,溫家在朝中的權貴盡數被廢,原本最有希望成為驸馬的溫騁也受了宮刑。
“第三面,是溫家慘案那日,我親眼看着溫家血流成河,溫騁跪在血雨中,是那樣的絕望,空洞,溫家一夜間被滅,溫騁本來該死,但他突然夜闖皇宮,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刺殺父皇,結果他隻是跟父皇說了幾句話,後來父皇就赦免了他的罪,甚至還讓他入朝做官。”
故事到這裡,似乎該畫下句點,至少楚初傾與溫騁再沒有後來的故事。
至今,楚初傾都仍然記得當時意氣風發的大哥哥,那時她也曾經以為,自己會成為他的妻子,如今卻物是人非,令人感慨。
江書硯盯着楚初傾的眼睛打量,楚初傾眼眸中除了有對溫騁的憐憫,還夾雜着一絲真情,或許曾經的楚初傾真的喜歡過溫騁吧,那樣優秀的少年郎,哪個女兒不動心?
隻是也許這份感情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江書硯又道,“溫騁還活着,甚至還在朝中做官,若是日後公主見到他,是否還會為他傾心?”
“不會。”楚初傾輕輕歎息,“你不知道,我跟他......”
楚初傾突然反應過來,江書硯這是在套她的話,楚初傾轉頭盯着江書硯,“本公主何時對他傾心過?江書硯,你莫要胡思亂想。”
“若是我要亂想,公主當如何?”江書硯反問着。
楚初傾頓時生氣了,叉腰指着他低吼道,“江書硯,本宮發現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你可是仗着本宮對你的喜歡,越發的得寸進尺?”
從前的江書硯可不敢在她面前這麼說話,楚初傾覺得這段時間江書硯好像受了什麼刺激,舉止大膽了起來。
江書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指,溫聲說道,“對,我就是仗着公主的喜歡,才膽大妄為,若有一日我做出更大膽的事,你可會殺了我?”
“會。”
沒有一絲猶豫,楚初傾從來不會對傷害自己的人手軟。
不過,眼下她好像真的喜歡上江書硯了,殺又殺不死他,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此時此刻,江書硯喜歡她,不會對她動手。
二人四目相對間,似有一種情愫正在悄然發生變化。
忽然這時,廖亦慌忙跑了進來,“公子!”
楚初傾連忙将手收了回去,江書硯也整理了一下,才問道,“出了何事,如此慌亂?”
“喬姨娘吐血昏迷了。”
廖亦說完,江書硯便慌忙起身,他看了楚初傾一眼,楚初傾立馬說道,“你快去吧,若是需要太醫,可拿我的令牌去太醫院叫人!”
江書硯點頭,便飛快離去。
江書硯離開後,楚初傾覺得不對勁,她可是派了人保護江書硯娘親的,如今喬氏出事,她竟然不知?
莫非是喬氏身子不大好,這才病重?
楚初傾還是覺得不安,也匆匆忙忙回了府,她立刻叫公子雲過來問話,公子雲一直在公主府,并未出去後。
“參見公主殿下!”公子雲畢恭畢敬給楚初傾行禮,二人之間自從說破身份後,總有些生分了。
楚初傾眸色陰沉,一把拽起了公子雲,厲聲問道,“江書硯的娘親吐血,此事可是你所為?”
公子雲一副漠然模樣,“公主為何這樣問?即便我要動手,也不至于朝那病弱的婦人下手!”
“最好如此!”楚初傾冷冷推開了他,随後連忙去叫太醫前往江府。
一路上她都心神不甯。
但願這其中沒有公子雲的手筆。
“娘!”
江書硯慌忙趕回府時,卻不想撞見大夫人在門外,而蔣太醫正在裡面替喬氏診治。
大夫人手裡攆着佛珠,一雙平葉眉下長着一雙善目,她隻擡起眼睛看了江書硯眼,淡淡道,“舉止慌亂,毫無半點世家公子的做派!”
大夫人向來看不上他,又或者說,大夫人厭惡府上的每一位妾室,包括這些庶子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