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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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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伯特家族的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2世紀末,當時的國王腓力二世緻力擴展王室領地,與金雀花王朝諸國王争鬥不休,休伯特的祖先向國王提供了某些幫助。

1199年,位于利摩日區的沙露堡傳出一個有關寶藏的謠言。英格蘭國王理查一世被引誘而來,出兵包圍了城堡,揚言如果不交出那筆巨額黃金就要絞死城内所有居民。就像曆史上記載的那樣,一個男孩發射的一支箭擊中了他的肩胛,十日後理查一世死于傷口感染。他的繼承人約翰昏庸懦弱,腓力二世趁機奪取了諾曼底、安茹兩地。

作為回報,國王将盧瓦爾河谷附近的一塊土地封賞給了他們。幾個世紀以來,這片土地上的宅邸被改造過兩次,最終保留了哥特複興式的風格。它坐落在一小丘上,側有一處湖泊和一座因故廢棄的玫瑰園。周圍是廣闊的山榉木林和橡樹林,日落至清晨的林地裡常年籠罩着白霧。

伊芙琳帶着希瑟從魔法部幻影顯形,直接回到了她的房間,她叫來了休伯特家的家養小精靈塔塔。塔塔見到她的小主人終于回了家,激動得一邊大哭一邊扯着腦袋撞地。“好了,停下。”伊芙琳把裝着仔仔的貓頭鷹籠遞給了塔塔,“把她放進鳥舍,再送一杯熱牛奶過來。”

希瑟的房間還保留着原本的模樣,有塔塔在,這些精緻的陳設上沒落下一點灰塵。從牆面到天花闆鋪着花鳥紋丁香紫的壁紙,百年前時興的俄國織緞窗簾,氣派的玫瑰木衣櫃,壁爐台上擺放着幾隻鹿角兔标本,還有一把她從前最喜歡的、匆忙離開沒帶走的蕾絲貝母折扇……她換了一身姜黃色刺繡睡衣,坐在床上打量着四周,眼前的一切讓她感到親切又惆怅。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早上再見你的祖父。”伊芙琳說。

希瑟捧着塔塔送來的牛奶,輕輕地嗯了一聲。她的心裡卻有些忐忑,祖父的态度令她捉摸不透,那封回信裡隻說他知道了,伊芙琳會接她回家。

“他會高興我回來嗎?”

伊芙琳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當然。”

第二天清晨,希瑟睜開眼發了會兒呆,然後掀開床簾看了一眼旁邊的琺琅座鐘,剛過五點,離早餐的時間還早。她在枕下找到魔杖揮了揮,厚重的窗簾被緩緩拉開。下了床,踩着地毯走向窗戶,大團大團的白色濃霧在樹林中翻卷,随着風的方向漸漸缭繞在不遠處的湖泊和草地上。她伸手搭在窗上,外面的溫度透過玻璃涼得她縮了縮手指。

“塔塔。”

伴随着噼啪的響聲,穿着棉麻圍裙的塔塔出現在希瑟的眼前。

“日安,小主人!需要塔塔為您做些什麼?”

“一壺花茶,放馬鞭草和玫瑰。”她忽然想起上學期加入的S·P·E·W的宣傳理念,于是試探性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塔塔原本突出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還突然湧出了眼淚。“哦——小主人對塔塔說了謝謝!!小主人太善良了!小主人那麼好,塔塔卻不能去照顧你——壞塔塔!壞塔塔……”

“……停下!”希瑟無奈地叫住她,“現在,迅速去準備我的茶。”

她把桌椅移到窗前,在行李箱裡找出教授們布置的功課,即使有些課程下學期不會繼續學,她也想認真對待有個好的收尾。

兩小時後,一壺花茶被喝完,草藥學的論文寫到一半,希瑟将羽毛筆放回墨瓶,從衣櫃裡找出一件開司米開衫披在身上,向樓下走去。

她進入一樓餐廳時,伊芙琳和祖父阿裡斯蒂德·休伯特已經坐在那張孔雀石餐桌旁了。希瑟對他們各自道了早安後入座,開始了今日的早餐。

她夾起一片剛烤好的蝴蝶酥放進盤中,淋上一勺融化的黑巧克力送入口中。冒着熱氣的蝴蝶酥,這在蜂蜜公爵可買不到。

“今天家裡會辦一場晚宴,父親從上周就開始籌備起來了。”伊芙琳通知道。

希瑟對坐在主位的阿裡斯蒂德露出感激的笑,“謝謝您。”

過了一會兒,她注意到塔塔正躲躲閃閃地站在門口。“怎麼了塔塔?”希瑟問。

“小、小主人!塔、塔塔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但塔塔也不能拒絕少爺的請求,笨塔塔!對不起!”

“少爺?克勞德舅舅?”

“克勞德少爺讓塔塔帶他進莊園,說要來看看小主人,但塔塔做不到,壞塔塔!”

“他就在外面?”她驚訝地放下了湯勺,看向祖父,“祖父,不讓他進來嗎?”

阿裡斯蒂德繃着臉,語氣不善地說:“讓他滾出去。”

希瑟和伊芙琳對視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也是無可奈何。

“祖父,我難得回來,就讓克勞德舅舅進來吃個早餐吧。”她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木籃,“您看,這面包卷就隻剩些殘渣了,恐怕不夠他吃呢。”

“有殘渣吃就不錯了。”

“塔塔,沒聽見祖父的話嗎?帶克勞德舅舅進來。”

塔塔惶恐地看向阿裡斯蒂德,他不開心地擺擺手:“帶他進來。”

說起克勞德舅舅,就不得不提那座廢棄的玫瑰園。當年伊芙琳和梅爾文私奔後,阿裡斯蒂德無奈将繼承權轉給了克勞德,但克勞德向來是個懶散風流的纨绔,對繼承家業不上心。接手一年後,莊園旁的玫瑰園被他作為賭注輸給了别人。祖父氣得将他趕了出去,還關閉了他幻影顯形的權限,又找到得到玫瑰園的人,半利誘半施壓地想贖回來。那人自然不甘心,于是和阿裡斯蒂德簽下契約,還回來可以,但50年内不能打理它。可以想象,當阿裡斯蒂德每天打開窗,看見不遠處的荒廢花園時會有多糟心。幾年後伊芙琳帶着希瑟回來,将她的姓改為休伯特,祖父才把繼承權還給了她。

塔塔帶着克勞德幻影顯形出現在了餐廳。

“日安,克勞德舅舅。”

克勞德見到希瑟高興極了,他不是稱職的繼承人,卻是個對她很好的舅舅,從前經常能收到他寄來的禮物,她去了霍格沃茨後,祖父勒令禁止他去打擾希瑟。

她看着克勞德從口袋裡陸陸續續地拿出盒子,一邊拿一邊念叨着:“這些禮物都是給你的,越攢越多,有些樣式都舊了……”不一會兒餐桌的一角就堆起了一座小山。希瑟伸着胳膊打開其中一個,裡面裝着一個寶石彩蛋,打開後裡面有一隻鍍金小鳥。

“啊,這個是複活節的禮物,轉一下試試?”

希瑟擰了一圈小鳥,它不停地轉動着,發出悅耳的音樂聲。

“隻要你不把彩蛋合上,它就能一直唱下去。”

她關上彩蛋,又挑别的盒子打開看了看,即使有祖父在一旁,她臉上強忍的笑意也愈發明顯。

“咳,塔塔,把這些東西送回房間吧。”她努力做出風輕雲淡的表情,轉身對克勞德道謝。

早餐過後,克勞德舅舅又被“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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