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異色瞳或左利手這樣與生俱來的特征,希瑟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天生的支配者。不拘泥于性别,不僅存在于“遊戲”,也會在對方的習慣,态度,語癖等等中體現。
從前,她發現斯内普的身上存在着作為主導者的潛能;現在,她認為稱它們為“天賦”更為準确。
他抓住她的手腕,動作強硬地将她拖了過去。天旋地轉後,她被按倒在沙發上,他自上而下地俯視着她,像一隻高處盤旋的鷹隼尋找掠食的機會。銳利的眼神從她面上掃過,讓她的臉有些發癢。
不,還不夠,比起身下毛躁布料的觸感,希瑟更希望斯内普不再顧忌地将她抵在那堵硬牆,徹底打破她,揉碎她,再重塑她。
讓她成為獻祭的羔羊,喚醒期望侍奉的神吧。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這樣,她也一定會得到重生。
她伸手夠向桌上的葡萄酒,托住杯身向上潑去。斯内普沒料到她的突如其來的攻擊,隻來得及側身避開,并下意識地閉上眼。大部分液體因角度距離和引力的原因甩到了地上,希瑟自己也被濺到了一些,而澆到斯内普的——目測不到1蠱司,還正順着他側臉垂下的頭發一滴滴滑落到地闆。
斯内普松開了她,用袖口抹去臉上的酒漬,再睜開眼,希瑟恍惚間看到了其中燃燒的熊熊火焰。
“休伯特。”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隻毒蛇在冰冷的地面上滑行,“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我想确認清楚。”她語氣輕松,一副對迫近威脅毫無感知的模樣,“此時此刻,你沒有失去理智,或隻是在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他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嘴角逼出冷笑。
“這冒犯了你,讓你感到不快嗎?”噢,先生,真對不起,這個笨拙的小女巫弄髒了您的頭發”這是您想聽見的回應嗎?給我一個指令吧,教授。您才是控制這場遊戲的主人,可是至今為止,您玩得盡興嗎?告訴我該做什麼,您知道我會像羔羊那樣順從的。”
“我們沒有——在玩——該死的遊戲!而你也不該用這種方式惹惱我!”
“梅林啊。”她的手按在嘴唇上,放大的瞳孔中透着迷離的光彩,“You look so hot when you’re angry.”
希瑟輕挑的态度刺痛了他,愠怒如同逐漸膨脹的氣球瀕臨爆裂。他抽出魔杖,不由分說地指向她,砰地一聲,杖尖彈出的細繩纏上了她的手腕,連同小臂收緊在一起。
斯内普扯住繩結把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這一次的動作粗暴了不少,在那一刻身體的重量集中在了細繩捆住的地方。她驚呼一聲,卻在下一瞬被他勒令噤聲:“安靜!”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女孩。”他陰沉地說,“可我為什麼要給你呢?多少次你違背了我的命令,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
“我——”
“我說了——安靜。”
希瑟刹住了未完的話,咬着唇沮喪地點點頭,表示贊同。
“很好。”他簡短地說,又揮了揮魔杖。
繩子的另一端與天花闆上垂落下來的燭燈系在一起,将她的手臂舉過頭頂拉起。
希瑟不由得踉跄地向前邁出了一小步,斯内普從身後按住她的肩膀,幫她穩住了身體。
“最好别輕易晃動,一個善意的提醒……這些蠟燭可不是霍格沃茨裡的魔法蠟燭。”
他的嘶嘶警告在她的耳邊融化成柔軟雲絮,喚起了她身體裡的甜蜜情愫,曾經的幻想在此刻如走馬燈般影現在腦海,使她面紅耳赤。她多希望能轉過身注視那雙深邃而冰冷的黑色眼睛,求乞他賜予自己更多的觸碰,可他的手迅速地離開了她肩膀處的肌膚。
“你的禮貌都去哪了,休伯特?”
希瑟勉強将自己的理智從妄想的海洋中撈起,試着理解斯内普的提問。
“謝謝……您的提醒?”
“還不夠好。”他說,“你需要表現出更多的尊重。”
“謝謝你,先生。”她帶着最大程度的懇切說道,聲音發顫,忖度着這次的回應是否讓他滿意。
“告訴我你最喜歡的數字?”
“7……”
她起初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用意,但很快聽見了身後的一道魔咒和随踵而至的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