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嘉玉冷笑:“小鹿寶貝都要被你揪成尖耳朵了。”
“那多好。”謝遇忍着笑說,“咱們寝多一個小精靈。”
陳風:“你踏馬是真變态啊你。”
江鹿捂着耳朵小聲bb:“謝遇煩死了!”
跟撒嬌似的。
江鹿最後也沒讓謝遇得逞,下課把書交給了師嘉玉就溜了,謝遇還頗遺憾搓了搓手指。
他啧了一聲,其他兩人紛紛側目,“我總感覺這個姓林的目的不純。”
“我求你别淫者見淫。”陳風說。
謝遇伸了個懶腰,沒說話。
·
江鹿下課前,林煊詢問了他的意見,提前點好了菜。等江鹿到的時候,菜剛好上齊。
林煊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喝點水。”
江鹿一路趕過來的,接過水喝了一大半,林煊耐心給他燙碗筷,放在他面前。
“謝謝。”江鹿彎了下眼睛,忽然想起來什麼,說,“你家裡人會同意你在外面吃飯嗎?”
“他們現在不管了。抱歉,之前是我沒說清楚。”林煊執起公筷給他夾了塊糖醋裡脊,“剛才不是還說餓了嗎,先吃吧。”
江鹿的确是餓了,那個手抓餅已經被消化得一幹二淨。
醬汁的酸甜和肉汁的鹹香在味蕾炸開,江鹿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享受般眯起了眼睛。
像隻貓兒。
林煊借着低頭的動作,觀察着江鹿的表情,看着他鼓着腮幫咀嚼,喉嚨一動,肉糜就被他咽進了肚子。
吃東西也這麼可愛。
林煊拿起了水杯,喉結慢條斯理滑動,目光始終落在江鹿臉上,指尖無意識敲着杯壁。
沒有人能比他可愛。
——林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江鹿是在一中後門,江鹿背對着他,正認真和那隻在學校後巷橫行霸道的奶牛貓理論。
因為他走過這條後巷的時候,被蹲坐在牆頭的奶牛貓偷襲,邦邦揍了兩拳。
江鹿理論時,奶牛貓就居高臨下蹲坐在牆頭舔爪子,不屑睥睨底下叽裡咕噜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人類。
結果最後還是江鹿妥協,從書包裡掏了根火腿腸,伺候着貓大爺吃了,嘴裡還多愁善感嘀嘀咕咕,“做貓真好啊,看人不順眼就給人兩巴掌,還能有火腿腸吃。哎。”
在那條光線慘淡的後巷,江鹿的臉半隐在幽暗中,那雙略顯稚嫩的淺色眼眸即使在昏暗中也仍不見染上一絲陰晦,仿佛任何負面情緒都無法在他眼中留下痕迹。
那張臉漂亮得驚人,足夠讓男人對他一見鐘情。
林煊手裡拿着一個老舊的日記本,站在黑暗中注視了他許久,面無表情斂着眉眼,有駭人的私欲在悄無聲息紮根發芽。
第二次見到江鹿,是在他被施暴後。
他無聲倚靠着後巷髒污的牆邊,既沒有呼救,也沒有嘗試自救,整個人陷在暗色中,仿佛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江鹿習慣了每晚來這裡喂那隻奶牛貓,驟然看見從黑暗中延伸出來的人類肢體,被吓得狠了,差點以為他真的死了。
等了解了實情之後,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坐到了他身邊,最後問他:“聽說燕市現在的夜景很漂亮。我租了直升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林煊坐在幽暗中,雙眸沉默注視了他黑暗中的輪廓良久,那些無法傾訴的、扭曲的私欲終于瘋狂抽枝發芽,密不透風裹住了他的心髒。
你沒有發現麼。
他陰暗地想。
所有人都知道我陰暗、變态、心理扭曲,表面光鮮亮麗,實則一灘爛泥,所以他們都厭惡我,對我避之不及。
隻有你。
隻有你不知道這所學校的潛規則。
為什麼這麼可愛。
為什麼……這麼,蠢。
六歲的時候,他有一隻漂亮的小鳥,他非常喜歡,允許它落在他的肩膀、頭頂,甚至縱容它用他的頭發做鳥窩。
後來它死了。
林煊再也沒有喜歡的小鳥。
但現在。
林煊輕輕咬着杯壁,看着江鹿纖長濃卷的眼睫和微微鼓起的可愛腮幫心想,他終于又找到心愛的小鳥了。
他會比他曾經擁有過的那隻小鳥還漂亮、聽話、乖巧。
隻是這一次,他會在他也想離開他的時候,折斷他的翅膀,打斷他的雙腿,将他永遠囚在身邊,永生永世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