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年陰沉沉地正站在門口,旁邊還跟着女朋友。
看着莫名其妙盛怒的盛嘉年,黎知韫才想起大綱上說的“黎家欲脫離與盛家的聯盟關系,尋找裴家合作。在兩家見面時,盛嘉年帶着女友出現。”
她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作家大人怎麼可能忘記給男主安排戲份呢。
既然自己送上門,她可就要好好走劇情了。雖然現在身邊的這個也有可能是個髒男,但應該算是個趁手的工具。
從旁人的角度看,現在這一幕就像是裴紹将她抵在牆角親密私語,黎知韫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銀白色月光透過薄紗灑在他們身上,營造出一種欲語還休的朦胧之意。
嫉妒的怒火一下子席卷了盛嘉年的理智,他将今天的一切計劃抛之腦後,不管不顧地上前用力分開二人。
“别碰她!”
裴紹猝不及防地被人推開,皺着眉站穩,才看清這個沒禮貌的不速之客。
盛嘉年?
他聽說過黎知韫追求盛嘉年的事迹,但看着面前失去理智的盛嘉年以及面容冷漠的黎知韫,怎麼都和傳聞中的不一樣。
裴紹挑眉和黎知韫交換了個眼神,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深思,接着懶洋洋地開口:
“喲,這不是盛家大少爺盛嘉年嗎?後面那位是.....你這個月的女朋友?”
他嘲諷的話說得很有水平,若不是要保持自己的人設,黎知韫也想笑出聲來。
盛嘉年下颌線緊繃,冷着臉拽住黎知韫的手腕,想要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
一隻手攔住了他。
裴紹斂了斂神色,說話不再客氣:“好了,請盛少放開我的未婚妻吧,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多不禮貌。”
盛嘉年以為自己聽錯了。
未婚妻?
黎知韫什麼時候成了他裴紹的未婚妻了?
她不是……不是最喜歡自己了嗎?
盛嘉年不可置信地盯着黎知韫,期望從她的口中聽到否認的話語,但是她沒有,隻是嫌惡地甩開了他的手。
黎知韫對他漫長的表演很不耐煩,朝他身後看了眼,意味深長地說:“盛少,你的女朋友還在後邊等你。”
盛嘉年下意識想要否認,不,那不是——可現在他還能辯解什麼呢?
是他故意将黎知韫叫出來看着他接受别人的告白,是他故意将和新女友的官宣照發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是他故意在衆人面前給她難堪。
他百口莫辯。而現在,她甚至都不再叫他盛嘉年。
他的胸口越來越悶,痛意無情地撕扯着他的心髒,不該是這樣的……
“小韫……”盛嘉年喃喃地念出了許久不曾說出的這兩個字。
一個巴掌瞬間甩到了他的臉上,盛嘉年偏着頭,時間似乎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他像是個溺水的人,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黎知韫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盛嘉年的口中喊出來,就惡心地想吐。
攜着新女朋友在她面前做出一副令人作嘔的深情模樣,這也太好笑了吧。盛嘉年在把她黎知韫當傻子耍嗎?
“盛嘉年,你真惡心。”
*
經曆了這麼一出,黎知韫也沒了吹風的興緻,朝包房内走。
裴紹控制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她身後。
“啊對了,”黎知韫停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你今晚是不是有球賽?”
話題跳得太快,裴紹可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大小姐會主動關注他,隻好回憶了請假時教練提到的人,對方的主力似乎叫...黎銘钶?
“啊,姓黎的話,原來是你弟弟啊!”
“比起一場無足輕重的籃球賽,當然是與黎小姐見面更重要了。”
他本來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
黎知韫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一想到自己剛剛可能在和一個髒男人調情,難受得很。
她不喜歡男人從高到低審視她的視線,用力扯着衣領讓他低頭,輕蔑地拍着他的臉:
“哦,對你的病我感到很不幸。但很可惜,我不喜歡髒男人,趁早去醫院治治吧。”
像着魔一樣,裴紹不受控制地湊近她,輕聲解釋道:
“我和他可不一樣,我幹淨得很。”
她那像看垃圾的眼神,已經讓他心甘情願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