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靜靜的觀察我。
他面色一絲不顯波瀾,似乎把整個人又再度封閉起來了。
但我想他應該知道我不是“蛇爺”,因為咱倆在外頭其實已經把鑄血壇七大高手裡的幹掉了五個了,“蛇爺”這人再離譜也不應該把自家人先團滅掉。他不至于蠢到相信我是“蛇爺”吧?
我隻向他投去嚴厲的一瞥,示意他别在這個時候揭穿我,仇煉争則目光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我也不管他看懂沒看懂,我先對這柳無絮套話道:“宮裡其他兄弟如何了?”
柳無絮笑道:“已經打起來了!”
我皺眉:“打起來?和誰打?”
柳無絮道:“八大高手裡,還有三個是我們的人,他們已經開始打殺起來,馬上就要把典籍、藥草和藥師都給搶了!”
八個裡居然四個都是卧底嗎?這個雲隐宮風水是不是太差了點兒?
那柳無絮說得滿露紅光,我也配合地笑道:“哦?哪幾個兄弟表現得比較出色?我回去說給壇主聽聽,定有重賞!”
我就想知道還有哪幾個是内奸,然後在走之前把他們殺個幹淨。
畢竟騙了人家的兄弟,搶了人家的藥,然後就這麼走了,就等于眼看着内奸們聯合外人把宮内屠戮殆盡,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結果柳無絮道:“我倒是想說他們的名字,隻可惜……”
“惜”字還未說完,他忽然擡手就是一刀!
他一刀翩翩如柳葉向前一挑,挑的就是我的胸口!
我閃身一讓,他卻一刀橫沖向前!目标卻是仇煉争的咽喉!
他頃刻間就要刺入!
我隻能挪步後轉,于十分之一秒内徒手截住了這烈烈刀鋒!
刀離仇煉争的喉嚨隻差半寸。
幾乎可以抵到他的皮膚。
而我離他也近的幾乎要貼上去,隻是我看着刀鋒與柳無絮,他卻始終看着我。
在刀鋒要取他性命的那一刹那,在他似乎要死去的那一瞬間,他還是死死盯着我。
他目光赤紅如血,又似烈火湧動。
不知是恨還是别的在裡面肆虐。
我實在不敢多看他,隻手指一彈,就把那刀鋒給彈崩了個口子,刀身直接反震回去,使柳無絮連退三步,再往後一翻,才能落定。
然後他歎了口氣:“隻可惜,你根本不是‘蛇爺’!”
我冷笑:“我不是‘蛇爺’,還能是誰?”
柳無絮道:“‘蛇爺’他與我有書信往來,他知道内奸不是四個,而你不知道!”
我露出了屬于唐約的笑,輕輕松松道:“原來閣下這麼閑情逸緻地诓我啊。要不你還是把實情都說了吧,我總不能白被你叫一聲‘蛇爺’吧?”
我說完就一躍而起,柳無絮一刀自上而下砍。
而我隻袖翻一掌,奪他刀鋒,狠力下沉,把人也給扯過來,對方卻忽然棄刀。
他不但棄刀,還朝着仇煉争發出了一道陰風!
我趕緊回頭一動,先是朝着仇煉争扔出一把奪來的刀!
那刀鋒如電走雷驚般飛去,正好與那陰風撞在一塊兒,角度一偏,偏離了仇煉争的身體,釘在了他的腳邊。
而仇煉争全程眼未眨、人不動,隻死命盯我,隻是在我飛出一刀的時候目光才輕輕閃了一閃,在刀撞歪陰風時,他隻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我剛要回身,可這次柳無絮又以指尖向着那俞星棋發出一道陰風,再向仇煉争也發出一道陰風!這下兩道陰風,兩個人都照顧到了,這讓我可怎麼選?
成年人如我,當然是選擇都要!
我先左掌發出一股熱浪,它迅速前沖、狠進,迅速裹挾住那一道襲向了俞星棋的陰風,同時我直接閃到仇煉争面前。
左袖一蕩,卷住那道襲向他的陰風!
掌心揉住陰風,瞬間袖裂帛撕!
其中一團碎布,被我灌注了剛猛内力後,指尖一陣磋磨,直接沖向了柳無絮!
他胸口中這區區一團碎布的襲擊,竟也倒沖出去,自己倒成了一個碎布娃娃了!
我再右腳一踢!一個木椅子被我橫空踢出,如翻山越嶺般在空中翻了數個圈,然後再次打中了那柳無絮的胸口!使他猛吐一口鮮血出來,徹底昏死過去!
我心中一松,笑容一出。
卻忽然頓住。
一把刀扼在我的咽喉,另外一隻手在我的腰部。
手是仇煉争的。
刀是本來插在他腳邊的。
他正在我背後。
貼的奇近無比,無聲無息,我剛剛太關注殺敵,連他什麼時候站起來了我都不知道。
這人看着我,目光森寒如冰,如遍布錐劍。根本沒有半分山洞裡的柔軟。
他語氣森冷:“你以為,這世上隻有你會沖破穴道?”
他嘴唇似乎帶了點兒血,像是剛剛以自身内力沖破了穴道,所以受了點傷。但他的刀仍然橫在我的喉骨上,我知道他隻需稍稍一用力,我的脖子就可以成功飚出一道漂亮的血線了。
他見我不說話,那隻咽喉上的刀開始越來越緊。
“為什麼不說話?”
我本來對他是有些心虛的,但此刻是平淡中帶了點微怒:“我倒是想好好說話,可你的一隻手橫刀于我咽喉,你的另外一隻手又在幹什麼?”
我說的是他那隻本來放在我腰間的手。
現在已經在我的屁股上了。
他那隻寬大的手,穩穩地托在半邊肉上,就像是逛自家後花園似的,而他自己表現得好似和這手的罪行完全無關似的,隻語氣冷淡道:“我的手做什麼,需要經過你的同意麼?”
我皺着眉頭,他卻好似認真地體驗了一下手感,然後冷笑一聲,既是自嘲又是恨意滿滿道:“看來,你身上隻有這兒還是真的了……”
我有些怒了:“仇煉争!我剛剛在救你!”
仇煉争冷譏道:“不是你點了穴,我輪得到你救?”
我更怒了:“那也是我救了你!我已經拿到了藥,我完全可以不救你的!”
仇煉争冷笑:“誰讓你救我來着?你以為我會感激你!?你是不是忘了我剛剛說的話了?”
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我不是為了救他我至于落到他手裡?
我怒到說不出話,胸口喘着氣都有些粗了,冷冷道:“好啊,那你殺了我啊,你要殺就殺啊!”
仇煉争這下倒淡了:“我會殺的,你不必急。”
他語氣像結了冰似的拒人千裡,那隻手卻頗為熱情,幾乎是略帶淫意地流連在我的肉上,近乎貪婪地摸索起來。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過的。
我幾乎有些無力道:“仇煉争,你這是在非禮!”
仇煉争在身後目光森冷地看着我,竟像個獵手看待獵物這般看我。
“我就是在非禮你,你又能怎樣?”
好像配合他的話似的,他的那隻手也有了更多動作。
狠狠掐了一下。
掐的比上次還要狠。
我疼的面色一白道:“那你要非到什麼時候!?你還不動手殺了我嗎?”
他見我主動引死,嗤笑一聲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何等奢侈的人物,竟然派你這樣的高手來勾引我?”
我氣得不肯說話,他忽收起諷刺,幾乎是認真地詢問:“不過,你背後那個人既然都把你送過來了……”
“像這麼飽滿漂亮的屁股,我為何不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