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直抵胸口,同時卻也被對方的長槍抵住咽喉。
又打了個平手。
“最近長進了不少啊。”
徐知然聽着聽着明顯比剛剛輕松了不少語氣,放下了心。
“你都恨不得下死手了我能不認真應對嗎。”
“好。”門口傳來一道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的聲音。
徐知然聽聲就知道是誰,聲音如此洪亮的,除了自己那個爹還能有誰?還知道回來呢。
徐知然看了看徐固城的身後,沒有看見母親的身影:“娘呢,怎麼就你一個?”
徐固城沒應她,走到阿勤身邊,拍了拍肩膀,“不錯,不錯,又長進了不少。”
徐知然:“……”
“你娘在街上看見一家新開的胭脂鋪,攔不住她,讓她自己去逛了。”
“這次新收的徒弟裡有沒有特别拔尖的?”徐固城滿臉期待地看向阿勤。
徐家開武館賺錢,所以從小就讓徐知然習武,用來防身,有報名來學習武術的,也有一部分無父無母的孤兒,有時候能撿到些天賦稍微異禀點的孩子,但是概率極低,目前為止也就遇見過阿勤一個。
阿勤搖了搖頭。
徐固城想到上午得到的消息,開口道:“前兩日南郊突發洪災,你明天帶一批人過去幫忙。”天災人禍沒有辦法阻攔,隻能盡一份綿薄之力。
阿勤:“是。”
遲疑片刻,将目光落在了徐知然身上,“你跟着阿勤一塊去吧。”曆練曆練,都快要二十了,也該磨磨這浮躁的性子。
徐知然稍稍詫異,平常偷偷跑出門都要派個人跟着,這次居然舍得把自己放這麼遠。
“行了,你們趕緊去收拾收拾,明日啟程上路。”
此行少則一個月,長就不好說了。徐知然來到街上正打算再好好逛逛,臨走前定要去那江月樓吃一頓。
江月樓是京城裡生意最火爆的酒樓,傳聞背後的老闆十分神秘,一般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也是戴着面具,很少有人見過真容。
等了大半個時辰,終于有了空位,徐知然按照慣例,點了老幾樣,今天醒來後還未進食就和阿勤切磋去了,此時早已饑腸辘辘,菜上齊後,一頓風卷殘雲。
吃飽喝足,徐知然滿意地走出酒樓,一路不緊不慢地走着消食,走出一段距離,道路漸漸向右側變窄,左邊彙成一條小湖,湖面還蕩着花燈,湖邊的樹葉映在湖面,影影綽綽,風吹出一層激蕩。
月亮高高懸于天上,小舟順着風向水流飄動,笛聲悠揚而起,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清脆與柔和相應,溫婉與清澈并存。
小舟漸漸遠去,徐知然的思緒抽離出來,淡淡的望着小舟遠去的畫面。
程錦音離開徐府後回了醫館,程烨和徐芳兩人見她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藥館就像見了鬼一樣。
程錦音沒功夫搭理他們,回來的路上聽聞南郊發生洪災,醫者仁心,程錦音想去赈災,一是身為醫者,這都是醫者的本分,二是自己的離開可以讓徐芳和程烨放松警惕,三則是通過這次赈災,程蒼章會更看重自己。
果然在聽見自己這個提議後,程蒼章非但沒有拒絕,反而流露出了贊賞的目光。
程蒼章囑咐自己在救助村民的時候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藥材會命人備好,自己隻管安心去就是。
從程蒼章書房離開出來時,程烨和徐芳還站在外面。
程烨看人出來,沖上去吼道:“你都說了些什麼?”
程錦音看着面色蒼白的兩張臉,漫不經心地挂起了笑,“自然是說該說的了。”
程烨被對方這态度刺激到,揮拳沖了過去。
程錦音身體微微側身,來人由于慣性往前跌了幾步,程錦音同時将腳向前邁了半步,沉悶摔地聲響起。
徐芳連忙上前扶起剛剛摔倒在地的程烨,程錦音看着地上狼狽的兩人輕聲道:“你們欠我的,日後慢慢償還。”
兩人聽見這話後本就慘白的角色又白上一度,徐芳開始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直接下毒藥給她。
程錦音懶得與二人多做糾纏,理了理衣擺離開了同仁堂,去街上買了些元寶蠟燭,帶着母親生前最愛吹奏的笛子,來到了母親的墳前。
“前陣日子忙着醫館的事,今日才得空來陪你聊聊天。”
“明日我就要啟程去南郊了,那邊發生了洪災。從小您就教導我,對于陷于危難中需要幫助的人要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