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音吩咐善行按照自己說的,抓在一起和半邊蓮一塊搗碎成汁後拿到自己的船邊。徐知然因為毒性被短暫的壓抑住,睡的比較安穩。
程錦音撩開她腳邊的布料,果然在左邊小腿内側有一道被蛇咬傷的印迹。善行将搗好的藥汁遞給程錦音,随後退下。
将藥敷好後,阿勤站在船外問道:“程大夫,小姐的傷怎麼樣了?”
“毒性解了,大概兩個時辰左右醒來。”程錦音隔着船回着。
“有勞程大夫照料。”阿勤說完後和衆人幫忙去山上砍伐建房子所需的木材。
經過昨晚,水已經消到腳背的位置了,不出所料,下午之前水就能從地面褪去,因此也要開始準備修房子所需要的材料了。
程錦音替這人敷好藥後沒一直守着,帶着善行善水去給村民換藥。
徐知然做了一個非常惬意的夢,夢裡她仿佛置身雲層中,身下飄飄柔柔,晃晃悠悠,身前淡淡的藥草香萦繞鼻尖。
身邊一直有一個賢惠溫柔的田螺姑娘照顧着自己,田螺姑娘給自己端茶遞水,揉腰捶腿,将那桌上的葡萄剝了皮兒,取了核兒後笑着喂給自己。
隻是為何這田螺姑娘的臉上蒙着一層霧紗,徐知然擡手想看清人的模樣,田螺姑娘突然轉身離開。
程錦音替大家換完藥回來後就看見這人笑的一臉蕩漾,青天白日竟做這樣的夢,她擡手拍醒對方。
徐知然茫然地睜眼,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看見了眼前另一位田螺姑娘,嘴角弧度更甚,眸光潋滟如清水,眼底蕩漾開星星點點的光芒。
“昨夜有勞程大夫照顧。”
眼底的星星點點随着講話的動作若隐若現。
程錦音回過神來,垂眸道,“醫者本分。”
這人外表看上去冷冷清清,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但一想到那晚熱情霸道不講理的某人,好奇這人是不是真的對所有事都毫不在意,徐知然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徐知然假意歎息一聲,“居然隻是醫者本分,還以為經過上次的相處,程大夫。”說到這兒,這人又假裝着歎氣一聲。
從兩人遇見後,都默契地對那晚的事閉口不談,程錦音為醫者,對人體結構了如指掌,也自然清楚那晚對方并沒有進入自己,而是用别的方法滿足了自己。
也沒想過二人會再有交集,此次相遇,她的任務是盡快将傷民處理好,趕回京城,等父親把大權交給自己後,下一步就是清理那兩個人了。
徐知然時刻注意着對方臉上的神情,女人目光沉思,眸底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涼意,轉瞬即逝,快到讓徐知然以為是自己出現眼花。
“你難道是想讓我負責嗎?”程錦音嘴角輕輕上揚,朝着徐知然逼近。
船身因為走動開始劇烈搖晃,徐知然剛想坐起就被程錦音一個左腳使力又跌倒在地,多次掙紮無果後,她放棄了掙紮,開始求饒。
“程大夫,我錯了。”幹脆利落,大女子能屈能伸。
程錦音看着上一秒還語氣嚣張的人現在已經抱着自己乖乖認錯的樣子内心發笑。
徐知然看對方的嘴角動了動,稍稍放了點心,抱着對方的大腿接着拍着彩虹屁:“您簡直就是妙手回春,絕世良醫,華佗轉世,普渡衆生啊!”
程錦音聽着對方說的這些沒忍住抽了抽嘴角,好在這麼丢人的一幕沒被别人看見。打算将腿從身下之人的懷中抽開。
不知為何,身下之人卻突然将腿抱的更緊,腿部隔着布料觸上兩團柔軟,不用說,程錦音都能知道那是什麼。
軟彈的觸感讓她一下就回憶起了那晚,那日雖然意識迷離,但也記得自己大概做了什麼。
徐知然察覺到懷中的腿突然動了一下,以為是對方聽見這些話想要擡腿踹自己,下意識就将腿牢牢抱住。
突然的擠壓胸口傳來陣痛,察覺到懷中的腿瞬間僵硬,徐知然想到了那晚被那人強脫衣服後,手掌也附上過自己的柔軟。
二人神色皆是一愣,徐知然雙手松開那人的腿,紅着臉将頭扭至别處,程錦音察覺到腿被松開,立馬轉身出了船。
站在船口又想起:“你小腿中了蛇毒,剛敷上草藥,記得注意休息。”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船艙。
等人走後,徐知然才後知後覺感受到小腿上的一抹涼意,低頭看去,綠色的藥草敷在上面,傷口微微發紫。
徐知然探頭看了眼外面,這才發現船身明顯下降了許多,地面已經重見天日,加上最近幾日天氣好,光線充足,路邊的一些小花小草已經開始重新生長,發芽。
阿勤看見人出了船艙,走了過來。“怪我,沒有照顧好小姐。”
“我又不是小孩,哪需要人看着。”徐知然視線環視一圈後,發現一旁的地上放着兩堆木材。
阿勤向她說明了進度,村子裡的壯年負責跟他們上山伐樹,婦女留在村裡準備飯食,按照現在的速度,木材也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完全備好。
徐知然沒事做,環着村子逛了一圈,水位下降,村長露出本來的面貌,依山傍水的村鎮,房屋農舍都分布在一方,對望過去是錯落有緻的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