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阮覺得自己剛剛覺得徐知然這人可憐就是自己腦子犯抽了才會那樣覺得,這人的嘴是真的毒。
甯阮歎息一聲:“能别提這事兒嗎,再說我或許就真的不想回去了。”
甯阮到水樂村也差不多有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也沒見她給家裡寫過信報平安,也沒見她有什麼擔憂的神情,更不見有人來尋過她徐知然不禁好奇。
“你出來這麼久了,你的家人也不擔心?”
“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次是她草率了,沒帶齊裝備就上了山。
徐知然:……你家人對你還真是放心啊。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兩人成日了呆在一起,兩人整天養尊處優,傷口恢複的快。村上的房屋全都弄好,返程這天,村民都過來送别。前段時間雖然生出過小摩擦,但大家也是真心實意感謝他們的幫助。
去的時候因為護送糧食加上碰上山賊,走得慢些;返程的時候,隊伍輕便了很多,一行人在第七日下午就抵達了城内。甯阮和徐知然在城門告别,說以後若有機會,會來找她叙舊。
這趟行程加上路上的天數,足有兩個月的時間。走的時候不過才剛過完上元節,院中的臘梅正含苞開放。回來時已是四月,梅花敗去,夏始春餘,葉嫩花初。
—徐府
徐母快步迎了出來,拉着女人的右手心疼的說道:“這趟辛苦你了,我讓他們炖了雞湯,等下好好補補。”
徐知然笑的一臉乖巧:“不辛苦。阿勤他們都有在照顧着我。”
徐母看了眼公恭恭敬敬站在後面的阿勤,“你們的飯菜也備好了,快帶着他們去吃吧。”
阿勤彎身應答:“是。”帶着衆人走了。
徐母邊拉徐知然往裡走邊說:“瘦了,也黑了。”
徐知然似不滿,撒嬌道:“哪裡黑了,我瞧着不是剛剛好嘛。”
徐母點點頭:“現在黑了些看起來倒是起色好了些,隻是你原本就瘦,現下更瘦了。”徐母摸着不堪一握的手腕唉聲歎息。
“那娘多給我做些好吃的,讓女兒好好補回來,好不好。”
徐母刮了刮徐知然的鼻子,笑得寵溺。“好。”
吃完飯徐母不放心,讓人去請大夫回來再替徐知然看看手上的傷恢複的怎麼樣了,徐知然拗不過母親,也隻能無奈答應。
沒多久,善行善水回來了,這就意味着她也回來了。那日的不告而别還沒來得及好好向對方做出解釋,隻希望對方不要誤會自己就好。
下午,徐家派人來同仁堂請大夫,她以為徐知然又受傷了,沒忍住問了對方,對方回答隻是去悄悄舊傷恢複的如何,程錦音松了一口氣,讓打算出門問診的善行二人安心休息,自己去就好。
徐知然沒想到來的會是程錦音,時隔一個多月的再次見面,徐知然先前那顆熱烈滾燙的心在此刻已經冷靜下來。像是對着普通舊友的态度,對着來人打着招呼,
“麻煩程大夫幫我檢查下手臂的傷,不然我母親不放心。”說完後徐知然就安靜的垂下了頭,沒再作聲。
這一個月裡,程錦音在睡前會經常想起徐知然,至于為什麼是睡前,她也不得而知,可能是想讓對方入自己的夢中吧。這次見面她想和對方解釋自己突然離開的原因,可她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能分給她一點。
替徐知然檢查完傷口後,程錦音和徐母說着檢查情況,餘光一直偷偷瞄向一旁的人,那人就像是一座雕像,全身上下從頭到尾就沒有動過。程錦音隻能告别,留下如果有任何不适就派人去同仁堂找她後便離開了徐府。
徐知然知道最後那句話是她對自己說的,自己已經快有一個月沒見到她了,自己剛回來就被母親說黑了瘦了,那肯定不好看,不好看的一面就不能讓自己喜歡的人看見,萬一對方見自己這個醜樣子對自己的好感度降低怎麼辦?所以整個問診的過程,徐知然都是看低着頭一言不發。
等程錦音走後,徐知然看向一旁的母親:“娘,我現在是不是不好看了?”
“胡說,我女兒怎麼都好看。”
果然母親大人對自己的孩子總是帶有無限濾鏡,“您就會哄我。”
這人以前天天把自己弄得髒兮兮一身才回來,這次居然開始關心自己的容貌來了,徐母直覺這裡面肯定有事,眯了眯眼,滿臉探究的看着自家女兒:“你這一趟出去,是遇上心儀的公子或小姐了?”
徐知然被自家母親盯得不自然,将視線錯開開口辯駁:“女孩子家,在意自己的容貌不是很正常嘛。”
徐母見對方不想說,也不強問,隻說舟車勞頓讓對方好好休息,後面離開時臉上笑的笑容顯得意味深長。
徐知然不禁懊惱,自己還是太嫩了,一下就被看穿。倒不是說不能讓父母知道,隻是這隻是自己的暗戀而已,程錦音都不曾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這要是被父母知道了,怕是要一直笑話自己了。徐知然想到父母倆輪流的攻擊就忍不住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