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是極具效率的行動派,昨夜拒絕倪晴圓,今天又能立馬派人從國外一名鋼琴收藏家手中高價買下一架她喜歡鋼琴家曾用過的鋼琴,并讓專機立馬送達他剛入住的“婚房”。
新房的配置換成溫馨風格,此時他正在書房。下午晚飯時刻剛過,由他想法反複敲定過的婚前協議就寫好了。
行動力非凡,目标明确。
他看着手機中久沒有新消息的頭像決定主動出擊,沒一會兒對面就發來消息問他地址。
【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已經打車了,等會兒到。】倪晴圓回複。
肆意蔓延的雨意張牙舞爪地從西邊來,天色頓時被黑夜壓住,無盡的雲在後面追,車子向着還有光的那一面拼命飛馳。
司機在抱怨夏雨連綿,經常跑車有危險。
倪晴圓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呼呼響的雨,陣雨陣痛一樣地下,持續更多的是吹不停的狂風。
她站在莊園門口,手裡握着沒有打開的傘,飛雨撲濕了她的衣襟。
“倪小姐,我先帶你去擦拭換個衣服好嗎?”
看了眼衣擺和前襟,她搖頭拒絕,“我想見他,你帶我先過去吧。”
安靜的琴房裡有着新手不着調的鋼琴聲,她在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琴室。
男人背對她坐在鋼琴前彈奏新手曲目,不着調生疏鋼琴鍵的節拍,用着自己另類方式彈出類似的旋律。
但背脊挺直優雅。
外面的雨還在密簌簌地飄着。
卻怎麼也侵擾不了暖房裡的自成曲調,他停下彈琴,擡直腰背和頭,扭頭詢問:“我聽不出音色,但總感覺不太對。是不是需要調音?”
“我來看看。”倪晴圓走到裴煜身側,被雨水打濕的花骨朵有着一種特殊的美感,水珠從她略顯淩亂的發上滑落,星眸中帶着一絲脆弱。
一雙細瘦纖長的手指緩緩放在他的手邊,白玉骨節修長,如粉玉寶石的指蓋透着健康的粉色,手掌微潤柔軟,像一雙柔軟的花輕輕貼在他的手背。
睫毛顫了顫。
他擡起眸,女孩的發絲微微淩亂,目光同整個人似沁過水珠,眉梢微蹙的時候像郁金香被雨水打濕壓彎的弧度,嬌花易摧,我見猶憐。
裴煜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怎麼不撐傘?”
對于她的靠近,裴煜移開眼,用着溫和紳士的口吻開口:“你這樣子會着涼,我讓人帶你去洗澡,再給你找一套幹爽的衣服。”
他的話音剛落,正想起身。
一股濕氣蛇上身來,黏在周遭,溫度微低的皮膚細膩光滑,一雙白皙的手搭上他的脖子,他沒有說話,平靜地看着她膽大包天地坐在自己腿/上。
“你這是做什麼?”
從她的眼中能看見眼珠剔透明亮,閃動着怯生生的情緒帶着羞澀看着他,靈活地左右遊弋視線。倪晴圓看着近在咫尺俊俏面龐,緊張地吞咽動作,抿着唇。
幻視濕了毛的小兔子在怯生生地貼近。
他耐心等待,像極了精心布局的獵人坐等其成。
就在一瞬間,裴煜放在鋼琴上的手指彈出了一個錯亂的音符,他微微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緊閉雙眼滿臉羞紅的面容,仿佛隻要一睜眼就能找個地方躲進去。與面上的羞澀膽怯不同,嘴中的動作熱情狂野,橫沖直撞。
清澈的雨珠在屋檐下挂着微微閃耀着,循環通風帶來絲絲清爽的涼意。
他唇齒間發出一聲細微不明的歎息,一雙大手微微托着她的小腦袋讓兩人難舍難分的動作分開一絲縫隙,讓她得以微微喘息。
她眉眼微垂,糯糯發聲:“這是……我……的初吻,這也是你的初吻嗎?”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聲音低沉,古波不驚。
她愣愣點頭。
一雙手環住她的腰身,倪晴圓還未回過神,腰肢被人用力捧起,她就從他身上下來,被放到了椅子的另一側。
雨聲滴答,一時間安靜得耐人尋味,倪晴圓試探性地又往裴煜身邊坐,近乎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