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輕輕搭在大手上……
他沒有再拒絕她的靠近。
她身上攜帶的水汽沁濕了他的衣服,原本的幹爽經過摩擦淩亂起來,明明被一親芳澤的是自己,為什麼他不說話,還裝深沉?
剛剛她的問題還沒回答呢!
倪晴圓想着,就不開心,她才不管這是不是他的初吻。
稀裡糊塗的她又将雙手環上了裴煜的肩膀,故意嗲聲軟糯,咬字不清:“薯薯……我還可以,可以和你結婚嗎?”
一直沒說話。
很快她的眼中就要蓄滿眼淚,委屈嗒嗒地:“你說話呀!”
冷不丁的一問:“真的是你的初吻?”
她猛地點頭,非常擲地有聲,字正腔圓:“今生僅此一次的初吻,都給你了,你還不信我不喜歡你?”
隻要不承認,人設就能屹立不動。
馬上她又要說不出話了,因為這次主動的人不是她。
強勢的氣息包裹住她,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另外一隻手鉗住她的手腕一樣将她抓住,然後她不容拒絕地落進他的懷中,被迫仰頭迎接一個旖麗暧昧的吻,堅定溫柔,退無可退。
窗外花園裡的花被雨水打亂一地,枝葉蔓延開來,雜亂了心緒。
靠近在一起的心跳聲雜亂無章,他們靠在一起坐在鋼琴前,四手聯彈在琴上彈錯的音律溜進了彼此的心房,以至于每年夏雨時刻的琴房裡都能聯想起這個情迷意亂的時刻。
錯疊在一起的視線裡,倪晴圓看見裴煜輕笑揚眉:“那算我占了便宜?”
“那可不是麼……我看你是不是很得意?”
裴煜坦然以對:“那倒是,對于初吻的回答我很喜歡。”
聽他這樣說,倪晴圓内心一喜,趁熱打鐵地又在裴煜下巴處落下一吻,“這下學長相信我喜歡你了嗎?”
裴煜扶着她的腰讓她坐直,“你心裡相信嗎?”
“怎麼不信?天地良心我……唔唔。”倪晴圓被裴煜捂住嘴巴,見她睜大眼睛慢慢安靜下來,裴煜失笑,“壞孩子打雷天不要發誓。”
“是有遇到什麼事情?”
“怎麼突然改變主意?”
本來他準備了兩手,一個是協議,一個是平時刷好感。借鋼琴多相處,但計劃都被直球亂了。
“沒有……就是、就是想學長了,覺得你是一個特别好的人,我想和你結婚。”
裴煜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置衣架将自己的外套拿來披到倪晴圓身上,“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倪晴圓内心一顫,沉重地點點頭,眼淚就順着她溫柔曲線的下颚線低落下來,山巒與田野中迷失的霧氣般環繞在她的心中,“學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為什麼……為什麼總會遇到這樣的事,被人欺負,随意揉捏,我讨厭這樣的人生。”
含着淚委屈哭咽的樣子惹人心疼,她似乎在問為何不公。
并沒深問,而是答非所問:“你覺得這架鋼琴怎麼樣?”
“很好。”她還沒有發現這是她最喜歡的鋼琴家用過的。
“那我把它送給你。”
倪晴圓疑惑,“不不不,真的不用再送我東西了,我不是為了這些想跟學長談戀愛結婚的。”
“是為了琴行,”見她低頭沉默,裴煜繼續道,“有的人不會因為她是否好人,就被善待或者遭遇惡意,但我會為你做一切,包括你現在想解決的事,可你需要我用什麼身份幫你?”
她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從身後抱住裴煜,淡淡的山松氣味像夜間吹過松林萬壑的風,她貼在幹燥溫暖的背脊上,輕聲呢喃,“都可以,隻要你願意幫我。”
倪晴圓揚起頭,柔聲問:“你疼疼我?”
裴煜慢慢轉身,微涼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慢慢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