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被風吹的歪斜打在窗戶玻璃上,聽着都讓人有些心驚。
溫亦詞不禁慶幸:“還好你順路去接我了,不然這會兒我能不能到家都是個大問題。”
銳安集團就在附近,又趕上靳硯柏正好準備要走了,所以他才能在收到溫亦詞的消息之後,短短十幾分鐘就抵達了商場。
聞言,靳硯柏漫不經心地說道:“就算不順路,知道你在那裡,我也會去接你的。”頓了頓,他擡起頭來,語氣變得認真了幾分,“下次你可以直接打給我。”
溫亦詞搖了搖頭:“下次我就自己開車去了。”
要是養成遇到什麼事第一反應都是先向靳硯柏求助的依賴性,對她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隻是說着說着,溫亦詞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靳硯柏撐傘出現在她視野裡的畫面。他一步一步走的沉穩,在瓢潑的雨中給她營造出一方幹燥的天地。
回來的路上,溫亦詞也問過靳硯柏,當時是不是想打電話給她。
靳硯柏說“是”,但他還沒按下通話鍵就已經看到了她。
“心電感應吧,”靳硯柏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就感覺你好像在看我,然後我也看到你了。”
這讓溫亦詞不得不覺得,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就是有這麼奇妙的磁場。
她思考得入神,沒發現靳硯柏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冷不丁地聽到他問自己“又在發什麼呆”,溫亦詞下意識地擡頭:“沒什麼……”
雖然靳硯柏彎着腰,但還是居于溫亦詞的上方。他背着光,讓溫亦詞落在了陰影裡,隐隐約約地帶給她一絲壓迫感。
萦繞在周圍的雪松味道變得濃郁起來,溫亦詞抿了下唇,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将手撐在沙發靠背上,靳硯柏又往她面前湊近了些:“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做虧本的買賣,所以——”他勾了下唇角,“我來找你索取一些回報。”
他低頭吻了她。
溫亦詞閉上了眼睛。
自從她第一次問靳硯柏想不想和她接吻、而他也身體力行地回答了“想”之後,他們兩個又親過幾次。
經過這幾次,溫亦詞基本已經接受,也已經習慣了和靳硯柏接吻。
所以她很快就發現,今天的靳硯柏在吻她的時候跟之前幾次……不太一樣。
他在吮吻她的唇瓣時要兇狠一些,攻城略池時帶着極強的侵略性。
耳後有些癢,溫亦詞分出一點精力來辨别出,是靳硯柏托着她腦袋的同時,拇指在摩挲她的耳朵,從耳廓到耳垂,又到耳後。
細細密密的酥麻帶來癢意,她擡起手想要緩解,掌心卻覆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指尖觸碰得到分明的骨節。
靳硯柏似乎對她的分神很是不滿,稍稍松開她一些後,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力度不輕,齒尖幾乎切進肉裡。
溫亦詞痛呼了一聲,靳硯柏便趁着這個機會再度侵入,讓她無所遁形。
噴薄出的氣息混合交纏,溫亦詞漸漸感覺快要喘不動氣。
就在溫亦詞瀕臨窒息時,靳硯柏松開了她。
“一一。”
“怎麼了?”
溫亦詞很清楚地聽到靳硯柏問了自己一句:“你有什麼心事嗎?”
“我——”
在回答的時候,溫亦詞擡起微微濕潤的眸子看向靳硯柏,卻在對上那雙凝視着自己、異常明亮的眼睛時,将那句“我沒事”卡在了喉嚨裡。
他都看出她有心事了,又怎麼會看不出她并不是沒事?
知曉自己在靳硯柏面前無所遁形,加上她大腦缺氧,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最後溫亦詞還是老實交代了自己的“心事”:“我就是……不想太依賴你。”
靳硯柏面色凝重:“你不相信我?”
“不是,”溫亦詞迅速搖頭,“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你知道的,我習慣什麼事都自己解決。”
自幼便相識,靳硯柏當然知道溫亦詞的秉性,但他并不打算接受溫亦詞的說法。
“嗯,我當然知道,但是你說的是‘不想太依賴’,并不是完全不能依賴不是嗎?”靳硯柏的嗓音因為剛剛接過吻而有些沙啞,這讓他循循善誘的語氣聽起來多了幾分蠱惑的味道,“一一,我以後會成為你的丈夫,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依賴我。我對你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