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手的鴨子要飛,“女人”不悅出聲:“玩兒我呢?”
郁小樓挂在秦風身上,随手從兜裡摸出幾張票子丢在桌上,朝“女人”極風流地一笑:“請你喝。”
“女人”臉色變了幾變,看了看他身邊高大冷峻的男人,隻能忍了,擡手把一張名片插進郁小樓的襯衫口袋裡,在他臉上狠狠捏了把,說:“小弟弟,下次記得再找我。”
郁小樓從來不肯吃虧的,順手就擰起他胳膊上的軟肉使勁兒一擰,微笑:“當然。”
“女人”嘶了一聲,看看微紅的手腕,低笑一聲,指尖夾起郁小樓丢在桌上的紙币,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描畫精緻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郁小樓:“噫,早知道老子丢廁所踩上幾腳再給他。”
系統:“……”
郁小樓和“女人”之間暧昧的互動盡落男人眼底。秦風神色沉晦,情緒莫測地冷冷看着,不置一詞。
秦風把郁小樓一路拎啊不,扶出了酒吧。
郁小樓走得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系統狐疑道:“宿主,你腳尖是不是夠不到地面?”
“……”郁小樓發瘋,“還有完沒完了!!”
“咳。”系統聽起來一本正經地建議,“要不你強迫男主公主抱?感覺仇恨值還能再跳一大截。”
“不要,丢面兒。”郁小樓果斷拒絕,“直男隻會公主抱女人!”
“……”系統小聲哔哔,“啊對對,直男也會絲滑親男人。”
郁小樓冷靜問:“所以你們偉大主神有沒有研發禁言系統的功能?”
腦海中瞬間恢複安靜。郁小樓呼出一口氣,扯了扯衣領。
酒意開始往上冒,有點熱。
頭頂上,秦風瞥了他一眼。
這小少爺竟然沒作妖,一路都很安靜,也不知道又在心裡憋着什麼壞水兒。
結果就瞥見青年動作散漫地扯開衣領,露出大片胸膛,瑩白,清瘦,鎖骨上泛着一點粉,在夜色裡像妖娆的粉色郁金香,幽幽地吐着微醺的香。
喉結微微滾動一下,秦風默不作聲地挪開了視線。
郁小樓上車時很安靜,回來的路上也很安靜,秦風竟然還有點不能習慣,在後視鏡裡有意無意地瞥了好幾回。
車裡沒開燈,隻看見郁小樓懶洋洋地歪在後座上,偏着臉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盞盞飛掠而過的路燈虛虛晃過他身上,給他俊秀的側臉落了一層茸茸的橘光。
竟然有一種孤獨落寞的錯覺。
秦風收回視線,抿抿唇,掌心攥了下方向盤。
回到阮家别墅時已經快半夜,阮睢竟然還沒睡,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平闆,看見秦風扶着醉醺醺的青年進門,就微微皺了下眉,嚴厲道:“帶他去酒吧?”
秦風完全不想理會這個弟控雙标怪,隻垂着眸,沉默着挨訓。
結果阮睢還沒訓幾句,他手裡的郁小樓就開了口:“哥,你好……吵。”
阮睢毫不客氣:“他帶你去亂七八糟的地方鬼混,我不該訓?”
郁小樓忍不住笑。頭暈得站不住,他幹脆整個人都靠在秦風身上,眯起眼睛望着落地燈旁的阮睢:“哥,我自己要去的。”
秦風一怔。
系統默默上線:“宿主,你怎麼還幫男主說話。”
郁小樓懶洋洋地答:“這不是怕男主将來報複,給這大哥記仇麼。”
笑話,他想怎麼整秦風是他自己的事兒,秦風沒做過的,他還不屑于叫他背鍋。
拉仇恨的手段也不至于低級到這份兒上。
他都開口幫秦風說話,阮睢哪兒還能訓得下去,隻能冷笑一聲:“你倒是很會護着他。”
郁小樓眯着眼睛笑,順手摸了把男人的臉:“我的人,我不護着,回頭他跑了怎麼辦?”
秦風垂着眼皮,眼底劃過一抹冰冷的嘲諷。
阮睢有些無語。他這醉貓弟弟怕是忘了,這家裡誰折騰秦風折騰得最兇。
郁小樓聲音放軟,撒嬌:“哥,我頭暈。”
阮睢冷冷吐字:“該。”
郁小樓嘻嘻一笑,擡手抓住秦風胳膊:“扶我上……上去。”
秦風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把他扶上了樓。
進了房間,郁小樓一頭栽倒在床上,翻過身仰面躺着,就踢掉鞋子,擡手去扯衣裳。然而醉得眼花手顫弄不開紐扣,郁小樓扯得發了脾氣,一睜眼瞧見秦風還在床邊站着,就使勁兒踹他一腳:“你是木頭人嗎!給我脫衣服!”
被他雪白的腳軟綿綿踩在大腿上,秦風肌肉隐隐繃緊一瞬,抿着唇角,彎下腰去給他把扣子一顆一顆解開。
皮膚一寸一寸露出來,郁小樓舒服地歎了口氣,雪白緊實的腰腹凹下一瞬又恢複平坦,秦風手一顫,紐扣脫出的瞬間指尖輕輕碰到了他溫軟的皮膚。
觸感太輕,郁小樓沒察覺,秦風倏地把指尖攥入掌心,直起身:“……好了。”
郁小樓沒說話,淩亂劉海下長長的睫毛虛虛攏在眼睑上,好像睡着了。
秦風沉默地站了幾秒鐘,好像不習慣郁小樓不作妖的夜晚,又好像有些微不可察的空落,他沒有探究内心的想法,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然後手才碰到門柄,就聽見身後大床上傳來幽幽的一聲:“準你走了?”
秦風背影一僵。
“和女人跳舞,還把我一個人丢酒吧,我想想怎麼罰你……”郁小樓擡起胳膊擋住眼睛,漫不經心地,“唔,說了你要跪鍵盤來着……那就先跪着吧。”
秦風倏地扭頭,冰冷視線直直射向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