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晚面頰抽搐,笑容實在是挂不住。她深吸一口氣,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玄劍派甯晚,你總該認得吧?”
“甯晚?”
甯晚眼前一亮,重重點頭。
她就說嘛,怎麼可能不認得她,沈眠這名字她都在心中叨念過許久,憑什麼沈眠不認得她!
她揚唇一笑:“你終于記得了!”
沈眠的眼神很是茫然:“我應該認得你嗎?”
“……”
梅開二度。
甯晚笑容垮下,她默默地轉過身,背對着沈眠。
打臉,實在打臉。
仙門大會她那般亮眼沈眠不曉得,城外問路沈眠也不記得……
可惡,她長得這般好看,劍術也是頂頂好,沒理由在沈眠心中如同路人,可偏偏……沈眠就是一點兒都沒聽說過她的名諱。
“甯道友,你這是?”
甯晚轉過身來,不動聲色地瞧着沈眠:“玄劍派甯晚,今日已拜扶玉仙尊為師。”
“拜師?”
甯晚面無表情地點頭。
沈眠略微驚訝,她指尖微動,一股淡藍色的靈力聚于掌心。
很快便傳來了一道扶玉仙尊的氣息。
‘是。’
她這才扶起甯晚,溫聲道:“原是甯師妹。”
“呵呵……”甯晚扯開嘴角,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
她原以為同沈眠相見會是一番美妙的場景,沒曾想尴尬至極,尴尬到她現在就想遁地走。
怎會如此,沈眠怎麼會半點都不記得她?
她實在不甘心,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你瞧着我這張臉當真半點印象都無?”
沈眠搖了搖頭,答得認真:“今日是第一回見着師妹。”
眼見着甯晚将要垮臉,沈眠适時地從儲物袋中抽出一條墜子。她端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這是見面禮。”
甯晚:?
她怎麼覺得,莫名的消了許多氣?沈眠竟然這般上道?
甯晚滿意地眯起了眼睛,沈眠這般上道她也不好太過小氣。
“禮尚往來。”她攤開掌心,手中躺着一根白色的玉墜。
她看着沈眠的眼睛,話中帶着濃濃的哀怨:“今日是第三回見着師姐。”
她與沈眠攏共是見了三次面。
第一次是秘境匆匆相視一眼;第二次是沈眠在春來城外同她問路;第三次便是這次。
哪裡是沈眠口中的第一回,明明都有三回!
越想越不服,甯晚想着就憑她這張臉和頂頂的劍術,總該能讓沈眠有些印象,可她偏偏說出這樣氣人的話。
她把墜子往前一遞,道:“這也是我的見面禮。”
沈眠微微一愣,複又搖頭道:“甯師妹,無需如此破費。”她輕而易舉地看出甯晚手中的玉墜價值不菲。
“你不願收下?”見過幾次說不認得、禮尚往來也照樣推拒,四舍五入就是沈眠瞧不起她啊。
竟然瞧不起她?
難道是她站得不夠高嗎?
甯晚直起身來,眼神帶着審視,圍着沈眠開始踱步。
“師姐,你覺得我長相如何?”
沈眠面色一滞,似乎是沒料到甯晚會這樣問。
甯晚又繞着沈眠走幾步,她做出個俏皮的表情,問道:“不好看嗎?”
沈眠:?
此時的甯晚衣衫散亂、頭發蓬松,活像一個剛發病的瘋子,再加上這莫名其妙的問話,她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消化。
甯晚的這副樣子實在是與好看搭不上邊,甚至是有點可笑,不過她到底沒說出來這種話。
她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甯晚,違心道:“……好看。”
她才離開宗門不過半月,師尊哪裡給她招來這麼一個“好看”的師妹。
甯晚會心一笑。
好看就對了,她就說沒人能在仔細看她之後不誇一句好看,沒人能再仔細看她之後記不得她。
小小沈眠,拿捏!
她輕哼一聲:“算你眼光不錯。”
沈眠如此誠懇,她倒也消了些氣。
如此這般,她看向沈眠的眼神帶上了些許滿意。從那個不知趣的妙音宗女人變為有眼光的師姐。
她收回墜子,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價值不菲的如意,言簡意赅:“見面禮。”
“……”
沈眠抿着唇,臉上的溫柔之意消散許多。
這突如其來的師妹着實……
她好似精神有些許不正常,多多少少沾了些……
“怎麼,你連這也不喜歡?”
見着甯晚的表情将要跨下,沈眠适時伸出手,接過玉如意。
她眨了眨眼,違心道:“……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