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艱難起身,疏離道:“你不用操心這些。”
“……”不得不說,甯晚第六感沒錯,她第一眼便覺得自己和沈眠無法溝通。
“我才沒操心。”甯晚扯過沈眠手腕,強硬道:“你趁早把這事給解決了!”
“好,我會解決。”
甯晚又語塞,不知為何沈眠總給他一種不怕疼、不在意的錯覺。她眸色沉沉地看着沈眠,有那麼一瞬間想轉頭就走,可方才暈迷倒地的畫面猶在眼前,“不成,若是沒親眼瞧見我不會走。”
沈眠靜靜地看着甯晚,溫聲道:“我會解決的,甯師妹。”
“……”甯晚又被噎住,接二連三的婉拒讓她挂不住臉,分明當事人半點都不在意,她自作多情什麼呢?
甯晚腦子一熱,當下便拽起小二離開無涯山,與沈眠又鬧了個不歡而散。
可冷風拂面,鑽入大腦又讓她清醒不少。甯晚面無表情回身,眼神落在了無涯山山巅:“你先回,我還有要事。”
小二眼神迷茫,見着甯晚意已決便撲棱翅膀打道回府。
甯晚懸于半空,閉着眼睛長舒一口氣。
沈眠實在氣人,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無法溝通的人,關心不領情便算了,還語氣疏離把她襯得如同多事婆一般。
甯晚煩得厲害,心知不該再去無涯山見沈眠,但那蒼白的面容總是浮現在腦中。
可惡,沈眠要犟任她犟,她的小命可綁定在沈眠身上,若是沈眠遭遇不測那她哪有得活。
甯晚輕拍一下腦袋重返無涯山,她不是在關心沈眠,而是要活命,她怎麼會關心沈眠這種人呢……
“铛——”
月色籠罩群山,鳥雀在枝頭上小憩,沈眠靜靜坐在斷崖前撫琴。
甯晚落于沈眠後方,本來想強硬地揪沈眠去治傷,可還是軟下了聲音:“這便是你說的解決?”
琴音戛然而止,沈眠緩緩轉過身來望着甯晚,她正冷着一張臉。
“每逢夜幕降臨寒霜便會覆筋絡,為何要一拖再拖,寒霜之戾于你而言是無所謂麼?”
“不疼的,所以還能再拖一段時日。”沈眠試圖揚起一抹笑安慰,可卻紮着甯晚眼睛。
“我才不管你疼不疼。”甯晚抿着唇,冷硬道:“你隻需說這寒霜之戾何日祛除?”
就像是在問今日的天氣如何,沈眠的語氣很是平淡:“甯師妹不必費心于此事的。”
“你……”甯晚語噎,沈眠倔成這樣,她又生出想走的念頭。
聊不來,根本聊不來,她無比确信沈眠這樣的人連心淡如菊的佛修都無法忍受。
甯晚當即冷下了臉,毫不猶豫轉身。
“三年後。”
甯晚頓住腳步。
她緩緩轉身,望向沈眠:“為何三年?”
“積分不夠,待三年罰令解除才能刷任務領熾焰花。”
“……”
寒霜之戾需熾焰花而解她曉得、熾焰花難尋她也曉得,而她不曉得的是沈眠為何不向扶玉仙尊開口讨要、不曉得的是沈眠的寒霜五層究竟是拖了幾個三年。
一切皆是因為沒有熾焰花……
她攏着眉,心跳開始緩慢:“多少積分?”
“千點。”
“……”
甯晚終于曉得為何法器閣外能早早進入,她沾沈眠的光,那六百點積分讓她幸運的挑到旁人羨慕的晦鴉。
甯晚無比心情複雜,她利落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火球朝沈眠抛去:“不用熾焰花,我有火靈珠。”
沈眠沒有接,任火靈珠滾滾而落,話語顯得冷漠不近人情:“甯師妹,不必破費。”
火靈珠彌足珍貴,她沒有理由受甯晚的好意,也償還不起這樣的好意。
“你……”甯晚氣結,怒:“那你當真要等到三年後忍到寒霜十層才罷休?”
沈眠認真地點了點頭,月光照映在臉頰襯得她更倔了一層樓。
甯晚扶着額,險些要氣得掐人中。
太氣人了,誰願意破費、誰又樂意關心這種人,她再搭理沈眠她就……
“甯師妹,我能想到的隻有這條法子。”
甯晚瞬間洩氣,她頭疼地閉上眼。
近在眼前的火靈珠不要,反而一臉認真地說隻有這個法子。
過了許久,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火靈珠,攥住沈眠手腕。
“我不跟你說這些。”
“你若是再敢拒絕就死定了。”
再敢拒絕,立馬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