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師妹,果然厲害。”她大意了,若是甯晚持的是劍,那麼如今她已是人頭滾滾。
“承讓。”甯晚意味不明笑出聲,她是有意的,遲沅招招狠辣皆往死穴打,而她招招偏抽在明處。
遲沅成功被激怒,眼神更冷了幾分。
“呼——”伴着音浪而來的是十成十攻擊。
音波一浪接一浪,凝于半空中飛塵俱滅,連不慎飛入的蛾子都掉了半截翅膀躺在地面。
“小心!”
甯晚避無可避……
“唔……”氣血翻湧,她捂着心口後退半步。
樂修的攻擊可凝為實質鋒利如刀,也可幻作無色音波強入耳膜。她吃了無劍的虧,隻抽了遲沅一下,便再碰不着遲沅的衣角。
眼見着甯晚處于下風,何素當即從儲物袋從掏出一把劍往比試台抛,“用劍——”
“噌”的一聲,甯晚接劍拔出,劍刃寒芒盡顯。
抽刀斷水、揮劍斬音,宛如垂死的魚逢了甘霖,她的招式有了生機。
然而……這并不夠,同為金丹,初期與後期卻是天壤之别,得了劍的甯晚隻撐了十招便轟然倒地。
五髒翻江倒海,可這兒還站着幾個看戲的,甯晚硬撐着沒暈。
遲沅迎着光走來,她居高臨下睥睨甯晚,聲音傳音入密:‘離沈眠遠點……’
甯晚咳了兩聲,咬牙道:“心頭血。”
遲沅略微挑眉,譏笑道:“你先顧着你自己……”
甯晚倒吸一口涼氣,遲沅竟然出爾反爾!
瞧着人要走,她撐着身子攥住遲沅裙角,一字一頓:“遲師姐,飛霜看着呢。”
遲沅不屑地“啧”了一聲,洞箫抵着甯晚肩頭。
“那又如何……”
“遲沅——”
何素的喊聲很大,蓋過了遲沅的聲音。
甯晚被何素的聲音吼得腦子渾渾噩噩,有些暈了。
隻聽何素“砰砰”的快步走來,人未到,笛音先到,裹挾着濃濃的怒意,連帶着甯晚的心都震得多跳幾下。
“咔”的一聲,遲沅手中的蕭碎成兩節,她壓低聲音:“何、素。”
何素一點都沒帶搭理遲沅的,她忙不疊湊過來,“怎麼樣?怎麼這麼垃圾?怎麼連這女人都打不過?”
甯晚兩眼一黑,無力都被氣得有力,她艱難爬起,沒好氣道:“你行你上。”
何素叉着腰:“上就上。”
“遲沅。”她面色不善地看着遲沅,不屑冷哼:“甯晚不敵是她菜,我可不像她,你且小心了。”
遲沅黑了臉:“你二人是何意?”
“當然是……”何素當想開口,便被甯晚戳了腰。
甯晚上前一步,傳音入密:‘心頭血給不給,你若敢出爾反爾,信不信我放何素咬你?’
遲沅:……
何素這女人腦子不大好,同峰的幾個師弟師妹宛如瘋狗,掌門也護她護得緊,她不是很想和此人打交道。
但這心頭血……她确實不想給。
靈力微動,遲沅的身影瞬間消失。
甯晚:!
甯晚急了,她朝何素喊道:“蝴蝶碗!把她給揪回來!”
何素瞬間閃身追人,動作比甯晚還要快上幾分。
倆人一路從弟子台追到淩虛峰,期間甯晚悔意滿滿,早知遲沅是個騙子,她哪還答應這場比鬥,沒給遲沅吃到什麼教訓反而被教訓個夠。
“砰”的一聲,遲沅院門被踹開。
兩人黑着臉進來,然後院中卻沒有遲沅的半分蹤迹。
空蕩的院子,一絲人氣都無。正巧一陣風吹來,搖椅晃了兩下,似在嘲諷。
“人呢?”
“我哪知道。”何素沒好氣道:“人是你跟丢的,蝴蝶碗總不會不給吧?”
甯晚臉黑得要死,若不是她現在疼的厲害,遲沅跑到天涯海角她都要追……可她現在疼得不行,能倚仗的何素也是個不靠譜的人才。
“我記得我說的好像是——把遲沅給揪回來。”
“對啊。”何素兩手一攤,詭辯道:“我也沒說不揪回來,可是人被你跟丢了不是?”
甯晚又抛出一個重磅之物:“胧月盞,把遲沅送到我跟前來。”
何素神情瞬變,她格外認真地看着甯晚:“遲沅怎麼惹着你了?”若說蝴蝶碗隻是一個女修喜愛的漂亮擺件,那麼胧月盞卻不是,其中珍貴很難用話語衡量。
甯晚冷笑:“她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什麼東西?”
師姐的心頭血……甯晚眼神落在别處,避而不答:“你就隻說這事兒你願不願辦?”
“辦,不過蝴蝶碗得先拿來。”遲沅實在讨嫌與她也不對付,她早就想找個機會把這人給揍一頓,如今甯晚許了胧月盞這種好東西,她沒有理由不答應。
甯晚攤開手,一盞精緻的小碗憑空出現,她直直抛向何素,磨着牙尖:“你先把她揍一頓再送過來。”
遲沅這人實在是太過分,出爾反爾不說,還十分不知趣,不揍一頓她便不知道有些東西是她不該要的,比如——她家師姐的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