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特異戰略局總部,地下,那兒的人過得可不怎麼好。記得你二叔嗎?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g國那邊死的,因為我們自己本身而死。我們啊,現在就像那一盤散沙,有的人想要安全,有的人又想要出人頭地,總有人為這暴露、出賣。陳氏和總統府合作,乍一看似乎是夠了,有了保護,可我們家除了蔔卦還做什麼?什麼都沒做,不是不會,而是不能。特異戰略局裡的那些,可顯得神通廣大多了,連我都驚訝。”
玄思輕聲低語,言辭并不激烈,可陳淩軒強忍着這才沒面色大變。
他與這個堂妹的相處時間不長,也沒特地說家裡如何,乍一聽這些話頓覺燒心。
除了二叔,他何曾不知那些。
他們沒有傳說中那般大開大合,能力超凡,可玄門中人總還是有些特别的能力。這也注定了他們生來便喜憂參半,有那一身傲骨,自認與常人不同,又偏偏不得展露,省得招緻禍事。
凡事越壓抑,越是引人多想,他也沒少了這一關。
少時他還曾問一些傻問題,為何幾十年前神異還能出于口,而如今他們在外隻說說信則有之的蔔卦?
這問題一出,就得來了一頓竹筍烤肉,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還不是現在的人都愛求甚解,以科學的角度無法解釋他們,便想着親手操刀解析他們,最好還能從中找到根源,再利用。
唯恐被從皮毛血肉,無一不用,不提神異,那就隻剩下信則有之的蔔卦可以提了。
而神異本身,卻是不會因為少說而減少,隻會随着人口的增加而增加。無人引導的自然會被有心人利用,可想從這些披着官方皮子的人眼下搶人,或是提前尋到,也難如劈荊斬刺。
隐匿、龜縮,幾乎成了他們的習慣,他也早已習慣。可不去想,不代表他聽到了這樣的話,還不會想。
“真不知道你像了誰。”陳淩軒心緒複雜,滿臉寫着不高興。
“這我真不知道。”玄思坦陳而言。
她像誰她自己都不知,但這個答案絕對和陳淩軒設想的不同就是了。
陳淩軒沉默了許久,見茶杯裡的茶水都涼了,這才恍然打破了寂靜。
“可真是巧舌如簧,随口的挑撥,就能讓人真順着你的話憂心忡忡。”陳淩軒也不知多了這樣的堂妹到底是好是壞。
知道可能有一位存在于世的堂妹時,他想過這位堂妹的品性,許是會因為自幼長于孤兒院,對凡事都沒有安全感,不願與他們家交心。
也許會因為生來颠沛流離,對凡事都慣于深思,對他們的一舉一動會過多解析。
也或許會因為在娛樂圈裡讨飯吃,對金錢别有看中,對家中本有的錢财自有考量。
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的堂妹,會是這樣一個精明,有野心,随口便能誘導他人思想的人。
興許正是他有用,又被歸類到了自己人的範圍,所以堂妹才會将這些都坦明?
“我這樣的隻是市儈人。”玄思嗔了陳淩軒一眼,面上的笑意恰當好處,“你要從未想過,你隻會說我胡說八道。與别人合作,和與我合作,孰優孰劣?”
“先不提那些,你一開始說的可是資金問題。”陳淩軒不願繼續跌在玄門安危這種話題上。
“我能辦到讓你們的投資合理化。”
變現合理并不困難,用庫藏去兌換現金,在非戰亂時期總是最簡單且有用的手段,陳淩軒蹙起了眉,“光是合理,我也有辦法,隻是麻煩。我在思考這樣做值不值得,這個問題困擾了我一個晚上。”可一個晚上他又能夠想出點什麼來?
除了假設了一下把劃分給堂妹的私産先拿出來,然後公事管公事,私事管私事,他連具體劃分了多少都還沒算明白。
人總有弱點,他這樣的人就是典型,明明好學,可基礎數學他還能常常算錯。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打算,不需要那樣做。”玄思看透了陳淩軒的苦惱,“将家裡淘汰的玩意兒拿來給我處理,我會折價投入天啟集團下的項目。你将其他玄門名士的聯系方式給我,或是引薦我,之後如何我會妥善安排。我要的是一個态度,之後的好處不會少了陳氏。”
陳淩軒聽了反而深深蹙起了眉,頭腦風暴讓他額角抽疼,可出于潛意識,他沒有做任何超出“本該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