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齊見她忽然發愣,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蕭雲從滿不在乎道:“我是在想啊,到時候先給你寫份休書拿着,免得你覺得,我是硬要賴上你!”
薄奚齊皺眉道:“為什麼是你給我寫休書?”
“多新鮮呐!”
蕭雲從打個哈欠道:“自古以來,就隻有驸馬叫公主不喜被休棄,甚而全家獲罪被誅的,你見過驸馬給公主寫休書的嗎?不想要腦袋了?”
薄奚齊看着她,微微一笑,“也有。”
這種情況隻有一種,那就是皇帝嘎了,驸馬趕緊休了前朝公主來劃清界線以避禍于新皇。這家夥怎麼老是這麼陰陽怪氣!
蕭雲從頓時雙手掐腰,瞪起眼睛道:“你敢說出來嗎?”
“我自然是不敢的。”
薄奚齊輕笑道:“我隻是另有一些好奇,公主這樣前恭而後倨,如今聖旨還未下,國書還未換,就不怕我反悔嗎?”
“反悔?”
蕭雲從嗤笑一聲,“無妨啊,反正我現在也捏住了某人的小辮子,隻要你不怕我去找焓哥哥說剛才一時不慎記錯了,随便你。”
看她勝券在握,有恃無恐的樣子,薄奚齊不由得笑了,“那我們如此便一言為定。”
“是擊掌為盟。”
蕭雲從說着,就拉過他唯一能動的左手手掌,擡手拍了一下,“好了!你……”
薄奚齊忽然左手輕輕一翻,就握住了她的手。
蕭雲從不由愣住,“你幹什麼?”
“沒什麼。”
薄奚齊松開她的手道:“我隻是想試試。”
蕭雲從氣道:“試什麼?!”
薄奚齊不由垂下頭,輕笑道:“你知道的,我這人膽子小,不敢說。”
自己不過話趕話搶白了他兩次,他就要陰陽回來,這人真是神經病,一個大男人這麼小心眼!蕭雲從感覺自己被耍了,氣鼓鼓的說:“你們晉人說,昂首的婆姨低頭的漢,最是可厭。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動不動就要低頭?!”
薄奚齊一頓,擡起頭來看着她道:“這是晉地的俗語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蕭雲從說:“這是村言俚語,你一個長居深宮的,當然沒地方聽去。”
薄奚齊有些黯然道:“我已去國十年,若這是近幾年才有的話,我不知道,原也是有的。”
看他臉上現出一股思懷怅然之色,蕭雲從想到他少小離家,心裡竟然有些心疼,忙沖他一伸手道:“你還欠我一樣東西呢!”
薄奚齊疑惑地看她,“什麼?”
蕭雲從笑道:“剛才可是我救了你,你要拿什麼謝我呢?”
薄奚齊道:“公主想要什麼?”
“當然是你殺鳄魚的兵器了!”
蕭雲從賊兮兮的湊近他道:“其實我那天昏迷之前,多多少少還是看見了一點的。不然,我怎麼能說出來,是什麼樣的東西呢?怎麼樣,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