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曹公大作,她豈敢掠美?蕭雲從想了想說:“是我一位朋友所做,他素有青雲之志,改天介紹給先生認識。”
是否便是她說的那位明主?顧錦章道:“如此甚好。”
隻要叫人傳一次話,這句詩就不管用了。蕭雲從眼珠一轉,“光有暗語還不行,此處可有筆墨,我為先生做一暗記。”
顧錦章道:“這邊就有紙筆。”
蕭雲從有些犯難,寫個什麼才能叫這裡的人無法仿冒呢?簡體,英語,加一起?嗯,這主意不錯。
顧錦章……蕭雲從拿起毛筆刷刷刷寫了“不緊張”三個字,也就是顧錦章的諧音。又加了個“take it easy”。
顧錦章看她一邊寫,就有些疑惑。這上面的好像是字,卻又有些不像,看起來怪模怪樣的。下面的更是如同鬼畫符,許是道士的符咒吧。
蕭雲從寫完怕洇濕了,就不自覺的去吹墨汁,想讓他盡快幹透。她一時卻忘了,眼下自己正戴着面紗。
顧錦章下意識地擡頭去看,卻覺她氣息如蘭,竟将面紗吹起一角,隻覺得她膚光勝雪,竟是不敢多看,慌忙别過頭去。
慚愧,他縱橫江湖多年,竟是對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子,心生起伏。顧錦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連忙收攝心神,正襟危坐。
蕭雲從晾幹那張信箋,遞給顧錦章道:“先生看好,就将他燒了吧。”
這時天光大亮,室中并未點着蠟燭。
顧錦章尋到蠟燭,從懷中取出火石點着。
光亮的偏殿中點起這一點蠟燭,有種矛盾的美,蕭雲從隻覺得燭光搖曳,越發顯得顧錦章長發青衫,灑脫不羁。
顧錦章将信箋拿到蠟燭上,竟然心生不舍,猶豫了一下,才将之燒化了。
蕭雲從松了口氣道:“今天出來的時候不短,我要回去了。”
顧錦章聽她這就要走,心中居然生出一縷怅然之意,“顧某還不知姑娘姓名。”
“姓名啊……”
錦兒,畫屏。蕭雲從眼珠一轉道:“我姓蕭,叫錦屏。”
此女見識卓絕,名字豈會如此俗氣?必不是真的吧,不過也無妨。萍水相逢,亦真亦假,亦假亦真。顧錦章笑道:“錦屏紅燭畫秋心,正和今日之境。”
蕭雲從匆匆與顧錦章道别,偷偷溜出殿外,在約好的偏僻處找到錦兒。
錦兒急得額頭上直冒冷汗,“公主您可算回來了!您今天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蕭雲從拉着錦兒趕忙趕回勤政殿,“這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我回去再給你解釋!”
勤政殿的太監都宣了蕭雲從兩次了,看見她回來,趕忙簇擁着她往禦前去,“公主趕快,皇上都等急了!”
蕭雲從進去,先回了皇命,說薄奚齊已然答應了和親之事。
“如此甚好。”
建武帝手撚須髯道:“公主下降,所需繁雜,既如此,一應事務,都要開始準備起來了。”
蕭雲從趁着建武帝高興,忙道:“父皇,剛才兒臣觐見之前,恰巧見侍衛們押了一人進來,不知是何人?”
“一個不識擡舉的無知村夫。”
建武帝頓時帶上些惱怒道:“孤不過看他是将門之後,連示優禮,竟還不肯入仕我朝。再如此不識大體,孤就隻能永絕後患了!”
蕭雲從道:“父皇說得,可是顧錦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