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屹原本凝滞的思維,在聽到宴懷雀的話後立刻恢複了運轉能力,面上也重新恢複了一貫的冷峻表情。
他首先問出關鍵點:“小雀,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宴懷雀頓了頓,然後點頭,接着說道:“偶爾,能。大,聲。”
宋驚屹輕輕拍了拍宴懷雀的手,然後起身去把房間的門關上且反鎖,接着回到病床旁邊,重新握住她的手,開始總結和推測。
“小雀,你被不知名存在救了,對嗎?”
比起說話,對于現在的宴懷雀來說,自然是點頭和搖頭更加簡單。
看到宴懷雀點頭後,宋驚屹繼續詢問:“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搖頭。
宋驚屹臉色微沉,但随即又詢問:“可以告訴于阿姨嗎?”
宴懷雀還是搖頭。
宋驚屹眼眸頓時就亮了。
“那就是不能說。你不能說,還是對方要求你保密?如果不能說就點頭,對方要求就搖頭。”
搖頭。
“對方索取代價了嗎?”
點頭。
“我能幫你支付嗎?”
聽到這番詢問,宴懷雀頓住了。
如果在場的是除了“小宋先生”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那麼答案自然會是“不能”。
但小宋先生是她的任務對象。
而她做的那些所謂“任務”,也即“治病所付出的代價”,與其說是她自己做的,還不如說都是他為她達成的。
比如說給她買來粥,喂到她嘴裡。比如說答應跟她聊天。比如說今後繼續幫她去買那“雞豆花”。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小宋先生為她支付了治病報酬”,似乎也符合邏輯。
宴懷雀确實是個很嚴謹的人,甚至有些過于鑽字眼,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她非常嚴肅且認真的點下了頭。
肉眼可見的,宋驚屹的心情好了不止一分。
“它有逼迫你,威脅你嗎?”
宴懷雀很快搖頭。
“這兩天你身上一直有溢出一些東西,是那個不知名生物在給你治療嗎?”
快速點頭。
宋驚屹呼出一口氣,緊接着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深深彎下腰,肩似乎也塌了下來,把臉埋進了宴懷雀的手心。
不過作為自己一路拼搏到世界前百的優秀企業家兼富豪,甚至上過戰場的人,宋驚屹也沒有失控太久,很快便擡起頭來。
“現在需要我做什麼嗎?剛才是說……聊聊?”
宴懷雀又點頭,帶着幾分磕絆的出聲:“你,隻知,道。隐,瞞。否則,我……”
宋驚屹思維轉的很快,他立刻補充詢問:“這件事現在隻有我知道,以後大概也隻有寥寥人知道,我需要幫你隐瞞……也需要幫你遮掩,對嗎?否則如果被大衆知道了,你的病就會重新複發?”
意思差不多,宴懷雀便點頭,又補充:“以後,隻,你。”
宋驚屹愣了幾秒,才有些不确定詢問:“隻有我一個人能知道?以後也是?”
點頭。
也許是因為頻繁接受到了刺激性信息,在宴懷雀點頭以後,宋驚屹雖然心情激蕩,但還是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并生出了幾分不解和猜測。
當然,因為現在所知道的“情報”和信息太少,宋驚屹并不能将自己的猜測練成清晰的線,此時便暫時把那些想法放下,專注于宴懷雀身上。
宴懷雀并不知道宋驚屹在想什麼,她隻是想着趁這個機會,一連把目前的兩個任務全都完成。
所以在沒等到“小宋護工”說話和詢問後,她又磕絆的說道:“雞,豆花。吃。”
“雞豆花?”
宋驚屹并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但“雞豆花”他還真的知道。因為這是一道名吃,甚至在夏國國宴裡也有存在。
想着這雞豆花,他頓時又聯想起來了之前宴懷雀的所有“表達”,仿佛全都集中在“飲食”方面。
宋驚屹心中一動,略微沉思後,開始了試探:“小雀,你想吃這個嗎?”
對于現在的宴懷雀而言,她幾乎不存在拐彎抹角的能力,所有“問題”自然也是以最字面的含義去思考。
她想吃雞豆花嗎?
對于完全不了解“雞豆花”是什麼,現階段也沒有味覺的宴懷雀來說,自然也不存在“想吃”這一概念。
她隻是需要“吃”來做任務而已。
于是宴懷雀非常誠實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