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良淺酌了一口熱茶，看向季雲栖。

季雲栖總能看透她的想法。

“沒事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現在的結局對柳醫師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是啊，隻是有些感慨罷了，畢竟……”

千良沒再繼續，隻是兩人都明白，千良的沉默裡是什麼。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倒想問問你林姑娘的事情。”

眼看氣氛有些傷感了，季雲栖便轉移了話題。

“比我想象中來得遲了一些。”

千良早有預料般地說到。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季雲栖眼帶笑意地回到，又接着說：

“那就說說？”

“雲栖，時機還不到，我隻能告訴你，你看到的都是事實，至于其他的，我還不能說。”

出乎季雲栖意料的是，千良搖了搖頭拒絕了。

“你這人……好吧，這是近五年春闱策論的試題，你拿過去給林姑娘吧，我倒真有些期待你二人一同站上啟辰殿的那天了。”

千良不說，季雲栖也不強求，從袖中取出一沓紙遞給千良。

“那我便代南一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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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轉瞬即逝。

這三個月來，千良每日除了參加早朝，偶爾有些朝廷大事需要她寫寫實記，剩下的時間都用來陪林南一了。

林南一問過她，當官這麼悠閑嗎？

千良隻說，史官處除她三人外，還有其餘官員在，三士隻記大史，其餘諸如官員調動的小史便由史官處的其他史官記錄，因此她三人才多有空閑。

林南一明白了，雖然同為打工人，但千良三人卻是高級打工人。

三個月來，林南一日日溫書，五箱書籍被她翻來覆去翻了兩三遍，策論也學了不少，作詩的能力也提升了不少，她都覺得自己真的成了古人了。

她本是有些緊張的，但到了考前的一天，她卻沒什麼感覺了。

三月初九這天，千良上完早朝便急急忙忙回了木士府，林南一第一次參加春闱，有些事情她要幫着安置。

千良回府後到了竹園，竹風和竹雲已經在幫着林南一收拾行李了。

“南一，這是雲栖準備的書箱，裡面的筆墨硯台一應俱全，你明日拿着它到考場便好。這是我在回來的路上買的糕點，你要在考場待上三日，三日内不可離開，裡面沒有吃食，你帶上這些糕點，一會兒再讓廚房準備些主食，一起帶過去。”

“好，我記下了。”

“還有這個藥囊，你也帶上，裡面放了些提神醒腦的藥草，想來是用得上的。”

林南一接過千良手中的藥囊，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清香夾雜着淡淡的藥香飄進鼻腔，很好聞。

“千良，謝謝你。”

林南一總覺得，千良對她太好了。

“謝什麼，都是應該的，我幫你系上吧。”

“好，有勞千良。”

千良朝林南一走過去，拿過藥囊，低頭将藥囊系在了林南一的腰間。

三月，已經是春日，脫去了厚重的棉衣，此時身着廣袖青袍的千良似乎更好看了些，林南一看着低頭為自己系藥囊的千良，聞着不知是藥囊清香還是千良身上藥香的味道，亂了心神。

這人，好看的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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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這天一早，木士府的馬車便出發了，馬車上，林南一靠在一邊閉目養神，千良手裡捧着一部醫書坐在另一側。

大概一刻鐘後，馬車停在了考場外。

“南一，到了。”

林南一睜開眼，掀開簾子向外看了一眼，很多人。

兩人下車後，聽着千良一遍又一遍寬慰自己莫要緊張，林南一笑着和千良道别後，進了考場，身後跟着竹風。

考場允許考生帶一名書童進場，但考試期間兩人不可見面，考場内有專供書童休息的地方。

看着林南一進去後，千良便離開了。

林南一進入考區後，一眼便看到了季雲栖。

思考了一下後便明白過來，風士兼管學子晉升，有考試的地方就有風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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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很快開始。

考試共有三天，一天隻考一科，每科有半天的時間作答。

第一場考的是基礎。

林南一覺得這個基礎題，就和後世的填空題并無差别，考的是記憶力，而她這個曾經的高材生自然不缺記憶力。

拿到試卷後，林南一便開始奮筆疾書，不是她想疾書，而是這個題量真的很大，不由得她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