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南一的話,莫渾思考片刻,覺得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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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林南一每天忙進忙出,與千良見面的日子也少了。
“竹風,南一還不曾回府嗎?”
記不得這是第幾次“撲空”,千良已經有些天沒見過林南一了。
“千史,大人今晨便跟随監工司的人去了吉樂村,說是還有半月就到了雨季,雖已修築堤壩,但為保萬全,還是要協助監工司轉移渾水河一帶的村民,吉樂村是最後一個村子了。”
“南一出城了?”
竹風的話,讓千良有些錯愕,林南一出城了,她卻沒有收到消息,一股酸澀之感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
“是,千史沒有收到消息嗎?不應該啊,大人離開前特意交代竹雲去木士府送消息的,我問過竹雲,她是送了信的。”
看千良狀态不對,竹風急急說到。
“是嗎?那想必是府上下人出了差錯,我回去問問,竹風,南一回府後,務必到木士府知會我。”
“是,千史。”
聽竹風這麼說,千良心中那股酸澀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裡,隻想着回府去查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等千良回到府上,細問一下才知道,今日竹雲來時,千良已經入宮上朝了,府上的小厮便将信放到了千良的書房,千良回府後卻直奔林府,這才沒有發現。
千良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而林南一那邊,卻也鬧出了些烏龍。
“大人,我信得過你,這堤壩想來不會有事,我家中隻有這間祖屋,我得守着它。”
“老伯,眼下不是信與不信的事情,雨季眼看就要到了,不能拿命來賭啊。”
面對這老伯的信任,林南一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人命關天的事情,信她做什麼啊!
林南一沒想到,一個頑固的老頭竟逼的她如此暴躁,要知道她一貫的人設都是冷靜那挂的。
好說歹說,這老伯就是不願轉移,就要守着他的祖屋,與祖屋共存亡。
林南一知道他其實并不是信她,也不是信這座堤壩,他隻是心存僥幸——這麼多年,渾水河大大小小的水災出現了近百次,他的祖屋卻始終屹立不倒,他便覺得是天意,是祖宗保佑,所以他不走。
可是,誰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到底是他在守着祖屋,還是祖屋在護着他。
“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跟着一起來的吳濁急得滿頭大汗,這老頭軟硬不吃,他實在沒辦法了。
“老伯,本官再問你一遍,你搬還是不搬?”
林南一壓着心中的暴躁,又問了一遍。
“大人,老朽說了,老朽要守着祖屋,不能走。”
那老伯拄着拐杖坐在木凳上,态度強硬。
“好,那就休要怪本官不講情理了。來人,此人三番五次妨礙公務,即刻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幾個衙役不顧那老伯的反對和掙紮,合力将人帶走了。
見人離開,林南一又對着吳濁耳語一番。
“吳大人,吩咐下去,好好安頓,莫要讓這老伯出現問題,待雨季過後,把人完好無損地送回來。”
“是,大人,大人好計策,下官親自去辦。”
處理完這一切,林南一連夜回了都城。
眼下,萬事俱備,是否可行,隻待雨季才能見分曉了。
此刻的林南一心中有幾分忐忑,後世時,她一個曆史研究員,自然并未鑽研過治水之法,來到大良,陰差陽錯地成了監工司侍郎,她是有壓力在身上的,這一個多月來,她忙得連軸轉,一些想法更是不切實際,若不是有莫渾這樣經驗豐富的人在旁指導,現在的渾水河還不知會是什麼模樣。
盡了人事,此刻隻待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