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大得了祖傳的爵位,老二一直孝順,”賈母話說了一半,但意思表達清楚了,想給賈政争取好處。
“閉嘴,嫡長子承襲爵位乃是祖宗規矩。”賈代善虎着臉喊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什麼話也敢亂說。
賈母被突如其來的怒喝吓了一跳,臉色一下白了。
賈代善見賈母臉色不好,又瞥見她頭上的絲絲白發,歎了一口氣,畢竟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妻子,柔下聲說道:“至于政兒,我自有定奪。”
關系好的老皇帝突然去世,這輩子沒能促成救命之恩。與新聖人的關系又一般,想給老二求個恩典難了。
政兒端方木讷,循規蹈矩,總管個族學還是可以的,當個族學院長,又清貴名聲又好,分家的時候再多分些财産也就可以。
賈代善将對賈政的安排慢慢的對賈母說了出來,賈母并不滿意,覺得當個族學院長委屈了賈政,認為賈代善沒有盡心,不然憑着多年積累的關系,安排個官輕輕松松的。
等賈代善離開,賈母翻了個白眼,不信沒了你,政兒還當不了官了,沒有張屠夫還吃帶毛豬不成。
賈母歪在榻上,閉着眼睛,腦中想着最近發生的事。
對于讓王氏接着管家,覺得自己真是個好母親,既給了王氏撈銀子的機會,又體恤了張氏。
張氏都懷胎五六個月了,現在将管家的事交給她,府中的事就能将她弄的筋疲力盡,筋疲力盡就将導緻懷胎不穩,不穩就可能導緻難産,她要是明白人就應該推辭。
張氏第二日知道了要管家,立馬打起精神氣,知道要拿到管家權不會那麼容易,自己又懷着孕,本不想接管家權,可又怕王氏會在自己懷孕期間做鬼。為了自己,也為了腹中的孩子,這個管家權必須争,必須要将自己人安排進去。
賈赦成了榮國公後,立馬給張氏請封诰命,很順利,沒幾天就下來了。
這些日子張氏與王氏鬥智鬥勇,還是張氏占了上風,诰命一下來,自然有下人過來投靠。
張氏在莊子上呆慣了,在這府上還有一點不習慣,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好。
每天都要去請安,就要比在莊子上時早起一個時辰,賈母年紀大了覺少,醒的早,就讓兒媳也早早的來請安。
除了早起,府上的人用的不太順手,不如自己莊子上的懂規矩。等自己徹底掌握管家權後一定要改改,尤其那上了年紀的老人,仗着與主子一同長大的情分,不知本分。
不過不着急,這些早晚都是自己的,等孩子生下來,自己在開始整頓。
東大院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治的和鐵通一樣,針紮不進水潑不入,一絲消息都不會外露。
張氏在莊子上就收到過四小姐給賈瑚做的針線,現在回到府上了,自然要表示表示。
四小姐賈文華收到張氏送來的禮物,一套足金銜寶珠首飾,五匹綢緞,五張白狐皮,還有一包銀瓜子,是打賞人用的。
“小姐,我們發了,你看看那綢緞,可是有名的流光錦,做成裙子一定好看,那幾張狐皮足夠做個大氅了。 ”
四小姐賈文華看到這些東西也非常高興,誰不喜歡好東西呢。這些東西的價值要比自己從小到大所有的月錢加起來還要值錢。
自己已經定親了,正是需要這些東西撐場面,之前自己沒有多餘的銀錢都不太敢出去。
夫家是翰林院柳家三公子柳铮,已中了舉人,這個夫家還是賈赦幫忙給找的,要是讓賈母找又是一個表面光的。
“小姐,大奶奶懷孕了,還有幾個月都要生了,不如給小侄子做些衣裳。”丫鬟建議。
賈文華覺得要緊緊抱住賈赦、張氏兩人的大腿,立馬拿出針線開始做活。
賈代善自覺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人也就懈怠了,躺下睡了一覺,第二天身體就不行了。将所有人叫到屋内,又将東府賈敬叫了過來,将家給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