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哪兒了?”
“扔到客棧後巷。”
周捕頭派人去找,意料之中的沒了。
“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官爺,家中妻子病重,我趕着回去見最後一面!”
“我們趕着交貨呢,誤了時辰要賠錢的。”
“我家孩子病了,要去康城。”
……
城中發生了命案,客棧中住宿的人都想盡快離開,七嘴八舌的問,理由也千奇百怪。
“肅靜,何時開城門大人自會定奪。”周捕頭大喝一聲,制止吵鬧。
“我們又沒犯事,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離開。”
“就是,憑什麼不讓我們離開。”
聚集的人群再次吵鬧起來。
見場面有些失控,周捕頭一把踢倒喊的最兇的那個人,“我看你就是兇手,來人把他帶回牢裡。”
兩個衙役立馬上前抓住。
衆人被周捕頭的行為震懾,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雞,安靜無聲。
“配合官府辦事,是你們的義務,再有喧嚣吵鬧的,統統抓到牢裡。”
周捕頭帶着人離開一個時辰後,一位老大夫出現在了客棧,說是來給孩子看病的。
“主子,這個周捕頭還真是個好人,這麼善心的衙門中人還真少見。”青娘邊整理屋子邊說。
“确實少見,要是多一些這樣人,百姓日子就好過了。”賈勝春附和,從這件事看來,這個捕頭确實不錯,有悲憫心,不過心中的疑慮并沒有消除。
自從逛街回來,賈勝春就懷疑周捕頭,草草定 家十三口人是被土匪殺的是他,抓捕商隊緻使人死在牢中的是他,對名單有反應的也是他。
且此地的百姓對官府評價較高,說明他是個有能力的人,不應該在上面兩件事上那麼沒水準。
如此表現,要麼是同謀内奸,要麼在設圈套,為了保險起見,自己都要搞清楚。
是内奸,那就找出罪魁禍首,鏟除他;有隐情,那就助一臂之力。
“老大,牛頭山上内線傳來消息,說那家死之前曾用兩本書主動當過路費,人死後,大當家覺得蹊跷從中找到了東西。”一個衙役在周捕頭耳邊低聲說。
周捕頭聽到這個消息,皺了下眉,名單就在自己手裡,南宮月找到的又是什麼?難道準備了兩份,還是牛頭山上的是個陷阱。
“把這個消息悄悄散出去,别暴露自己。”周捕頭着重強調。
“放心,我知道的。”
在周捕頭的推波助瀾下,縣城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随着消息的傳開,内容也越來越離譜。
“聽說南宮大當家得到了一份藏寶圖,那一家子就是因為這個死的。”
“不是藏寶圖,聽說是武功秘籍。”
“你們說的都不對,是名單,死去的那一家的老爺可是官員,聽說是犯了大事,就是因為這個名單才保住命,不然就是砍頭的結局。誰要是得到這份名單,就能升官發财。”
賈勝春吃完晚飯,察覺放在名單上的追蹤蟻與母蟻距離越來越遠了,母蟻十分躁動,超過十公裡,就徹底失去蹤迹了。
追蹤蟻是一種透明的螞蟻,一般是一對,子蟻附着在要追蹤的物體上,可以根據它們之間的感應定位追蹤。
十公裡,已經超出了客棧到縣衙或周捕頭家的距離,按賈勝春的估算,都快出城了。
換好夜行衣,顧不得被青娘發現,直接跳窗離開。
青娘聽到動靜,進來查看,發現人不在了,悄悄的把大頭喊了過來,讓他呆在外室。
将人叫過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縣城中不安甯,恐發生意外,官差夜間突襲,大頭會口技,能假扮主人。
賈勝春前兩次離開,青娘其實也發現了,青娘是個負責的人。自從離開京都,就自覺給賈勝春守夜,賈勝春不讓她守,她還是偷偷的守夜,沒晚都會悄悄看主子睡的好不好。
之前半夜進去查房,就發現主人不在,就自覺給打掩護,主人不想讓知道的,青娘就拼勁全力保密。
賈勝春離開客棧,一路根據母蟻的反應追上了周捕頭。周捕頭此時戴着鬥笠、穿着寬大的黑袍,遮的嚴嚴實實。
賈勝春還是根據腳步的輕重确定的,不同的人腳步落地的輕重是不同的,而賈勝春就很擅長追蹤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