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現在雖然身體還是比較虛弱,但也不是會幹趴着不動,愣着讓暮雲踹的冤種。
“我這不是不認識嗎?睜眼就是妖,誰能受得了?”他連忙翻滾至一旁,口中解釋道,語氣中充滿懊惱,“對不起了,草妖。”
毫無誠意的道歉,讓沈明玉很想給他一拳,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救他,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但她也不打算辯解什麼,等到了哨所,拿到文牒,她就立刻和這兩活寶分開。
沒一個正常人!
沈明玉在心中暗暗地給兩人下了定義。
葉蕭的無禮不僅讓沈明玉覺着難受,同時也算拂了暮雲的面子。
畢竟當時可是他厚着臉皮,利用文牒的說法,求沈明玉來幫他治療師兄的。
卻沒想到這榆木腦袋這麼讓人膈應,不禁怒火中燒,追上去對着葉蕭的後背又來了一巴掌。
“噗……”身體還未完全恢複的葉蕭立刻被他打出一口淤血。
滿臉寫着不可思議,轉頭看向暮雲。
“你有病?”
“你才病得不輕。”暮雲一把拽過葉蕭的衣領,由于過于生氣,手都在顫抖,“别擱這犯抽,要不是她救了你,你現在早就已經死透了!!!”
眼看着暮雲真的生氣了,葉蕭也沒了氣焰。
他卸了渾身的勁,腦袋自然垂下,右手輕輕握住暮雲的拽着他胸口的手,以示他松開。
随後盯着地面,走到沈明玉面前,嘀咕了句:
“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氣你,我就是煩我這個師弟,他總是會找些不清不楚的女修,我以為你……”
“好了别說了。”沈明玉連忙打斷,她可對這種奇怪的風流史不感興趣,葉蕭的解釋隻讓她覺着頭疼,于是為了劃清界限,她向後退了一步,無奈開口道:“我要你們天水宗的那個通關文牒,暮雲答應過我的。”
聽到這話,葉蕭愣了一下,擡起頭,看了眼沈明玉,又回頭瞥了眼暮雲,語氣有些詫異:“你同意辦通關文牒?”
這奇怪的語氣反而讓沈明玉覺得十分意外,好似暮雲說的話還有着什麼隐情似的。
沈明玉也不敢大意,連忙追問:“通關文牒怎麼了?他跟我說能随意進出各個你們天水宗的哨所,而且有了這個文牒者,不會受到人妖鬼的襲擊。”
話音剛落,沈明玉就立刻意識到了先前暮雲所承諾的東西有大問題。
立刻轉頭看向暮雲,不可置信地問他:“你騙我?”
被戳穿了的暮雲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敢看沈明玉,小聲解釋道:“也不算騙你啊……确實不會被襲擊嘛。隻不過有兩個情況沒跟你說罷了,一是會被實時追蹤到位置,二是有的妖不服這個,你懂的,很多妖還是覺得強者為尊嘛,隻想着畫地為王,所以……”
“所以,我之前就覺得奇怪,如果這個通關文牒真這麼神的話,你們天水宗的人,又怎麼會被狗熊精襲擊是吧?”聽暮雲這麼一說,沈明玉也明白了問題所在。
這人就是利用通關文牒做幌子,強行讓她去救葉蕭。
這暮雲前面一口一個姐姐,态度看着良好,年齡也不算大,沈明玉倒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會有這種心機。
她瞬間覺着有些惡心,連帶着暮雲那看着少年感十足的臉都讓她有些厭惡。
她甯願暮雲可以明說,希望她能來救一下她的師兄,或許她也不會不同意。
但是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套路,讓她覺着自己的好意,根本就是被利用的善心。
……
一瞬間,她有些想念司淵了
如果司淵在的話,會不會剛剛就發現了這人隐藏的信息,她也就不會這麼被惡心到。
沈明玉被這個念頭吓了一跳,她什麼時候開始依靠别人了?
但她不想騙自己,這個想法确實産生了。
如果司淵在的話,或許真的不會出現如此情況。
不,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讓自己發現他有問題,而不是靠别人來提醒,這才是她應有的狀态。
沈明玉暗自下定了決心,但沒有讓心理活動浮現在臉上一絲一毫,她意識到這兩個人類絕不像表面上那麼單純,而去往松山的路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風險,某種意義上她隻能“仰仗”這兩位少年帶她一程。
又或者她現在告别,留在原地等司淵起來呢?
算了吧,本就是她疏忽,不小心化形了銀針蟲而掉隊,萬一司淵也在等着她前去松山呢?
她的靈魂經不起拖了,等見到司淵的第一面就要讓他幫她穩住靈魂。
場面一度十分安靜,暮雲臉色為難,屢次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但都閉上了嘴,葉蕭的眼神中藏滿了幸災樂禍,但面上完全看不出。
最終還是沈明玉打破了沉默,她按下心中的不适,按着記憶中她能想到的最冷漠的樣子——司淵,模仿他的神情,淡淡地對面前坐立不安的暮雲說道:“去松山。”
見到沈明玉還願意同他一起,暮雲瞬間打起了些精神,可看到沈明玉的表情,他又覺着有些挫敗,隻得走到一旁,拉住師兄,小聲說道:“走吧,我們去樓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