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嘯谷一顆懸着的心,才終于放回了肚子裡,但手上又狠狠抽了修士幾下,直至他承受不住,昏迷倒地,才肯罷休。
然後他用衣袍擦了擦額邊的冷汗,“一定,一定,閣下想問什麼。”
“此地入夜,萬物噤聲,你們宗門沒人查嗎?”
沈明玉聽到這兒,呼吸一滞,伸手拉了拉司淵的衣袍。
司淵感到懷中的動作,低頭看向他。
“我知道啊……”沈明玉用氣音小聲說着,“司暮雲都跟我交代了,說和那什麼虎妖有關。”
嘯谷還未來得及作答,就看着面前的男人點了點頭,又問道:“中心點在哪。”
這一次,沈明玉不知道了,乖乖閉嘴。
暮雲連忙向前走去,語氣中充滿了慌亂:“我知道,我知道,在松山西側半山腰附近,從此處禦劍隻需半個時辰,其他的事情我都和沈明玉姐姐說過了!”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司淵單手摟起沈明玉,低聲道:“抱緊。”
沈明玉還沒反應過來,就下意識地摟住司淵的脖子。
下一秒,司淵直接飛向了空中,直奔松山山頂而去。
看着二人離去,所有人才猶如解了靜音咒一般,恢複了聲音。
嘯谷面色鐵青,後槽牙被咬的咯吱作響。無劍而飛,不辨身份,不留名諱。
此事必要回宗禀報宗主。
再次見面,定要殺個你死我活。
*
沈明玉雙手緊緊摟住司淵,将頭埋在肩膀上,一聲不吭。
她本以為司淵會直接飛到暮雲剛剛所說的松山西側半山腰那兒。
卻沒想到不過幾息,司淵就停了下來。
“松手。”司淵淡淡的聲音從沈明玉耳邊傳來,全然不複剛才的溫柔,“到了。”
沈明玉這才松手,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溫泉邊,霧氣袅袅,周邊樹影婆娑,遠處似是還有鳥鳴,清脆悅耳。
“溫泉?”她有些驚訝,從司淵的身上下來,看着面前的湯池。
“是。”司淵肯定道,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壓力,“我們的時間不多,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住。”
他緩步走到湯池邊,俯下身子,先是用神力堵住了換水口,随後伸出左手,用指甲在食指指腹化了一下。
緩緩的,一滴泛着暗金色的神血,自傷口處慢慢滲出。
最後低落在溫泉中,不見了蹤影。
沈明玉明顯感覺到面前神明的氣息迅速弱上了三分,那滴血竟然消耗如此巨大?
“十指連心,這是心頭血。”司淵的聲音沙啞,透着疲憊,“我沒剩多少神血了,隻能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介懷,我們隻是互相療傷。。”
他歇了口氣,緩了緩,才繼續解釋道:“你靈魂已經是破碎的邊緣,過了今日,一旦明天再次化形,危險極大。”
“而我,”他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手,因疼痛而微微皺眉,“你看不見的,我神魂的右臂受了和你經脈一樣的黑氣侵蝕,我拿他沒辦法。”
沈明玉有些差異,神明都沒有辦法,而她的淨化術竟然對此有用?
司淵像是看出了他的質疑,點頭道:“是,所以現在,我需要你和我共同進入溫泉,随後我會牽引你的靈魂出竅,神血會保護它不四散而飛。”
“靈魂出竅後,你嘗試同先前一樣運轉淨化術包裹我的神魂,這是最好的辦法。”
……
沈明玉沉默,她感受到空氣的溫度應該不僅僅是因為溫泉而升高。
她也成年許久,并非不知春事,這分明是凡人道侶中常見的神交。
唯一的區别就是沒有實質性的關系。
她覺着自己的臉應該紅透了。
司淵見到她這樣,心中略有無奈,同時還有着些許歉意,畢竟未經人事,卻要同他以此種方式修補靈魂,就算不是真的神交,原理一緻,必定會影響到她的思緒。
可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面前的少女面部通紅,四肢如同木偶般僵硬,不知在想些什麼,遲遲不肯動彈身子。
殊不知,沈明玉的腦子已經完全沒了思考能力,滿腦子隻剩三個問題:
我和他要神交了嗎?!
神交到底是什麼感受?
嗚嗚嗚,我還沒有伴侶呢,怎麼就神交了呢?
但司淵畢竟隻是神,不是會讀心術的妖,他看不透沈明玉的惶恐,隻知道靠她自己應該是做不到配合了。
于是他走到沈明玉身邊,輕柔地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下水,讓後全部交給我,好嗎?”
灼熱的氣息撲在沈明玉的耳邊,引的她心尖癢癢,腰間的手也變得如此滾燙駭人,卻又帶着絲輕柔,好似真的伴侶一般。
随後,未等少女回答,司淵擁着她,在溫泉中蕩出一片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