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是距離司淵三尺不到，便消散在空中，威力不再。

女鬼幽幽地說：“我打不過你，可我不想回答，再問自殺。”

沈明玉：……她是聽錯了嗎？

司淵也不再詢問，站起身，丢下一句：“叨擾。”

便帶着沈明玉離開了竹屋。

二人剛出門，竹門便在身後十分大力地關上。

聲音有多大，女鬼就有多氣。

……

沈明玉有些無奈，看着旁邊的司淵：“我覺得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司淵眼底的冰冷吓到不敢繼續。

她有些震驚，之前那麼雲淡風輕的一個人，被摔了一下門不會就生氣了吧？！

但她也不敢問，隻能縮縮脖子。

誰能惹過你啊，反正和她沒關系。

司淵好似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戾氣過于深重，讓旁邊的草妖有些害怕。

便緩步走出幹淨的小院子，同時組織了一下語言，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着不是那麼的，冰冷。

但沈明玉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直言直語慣了，果斷問出自己剛剛一直在好奇的：“為什麼桌子上有個紙鸢啊……”

說完，便不再看他，隻是默默地跟着司淵，走在後面。

片刻後，司淵剛開口：“因……”

沈明玉又說了一句：“那院子裡還有個小秋千。”

……

二人面面相觑，直接給司淵整沉默了，似乎從剛剛開始，他就沒有說過一句完整的話。

司淵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深黑色的瞳孔看着沈明玉，直把沈明玉看得心慌意亂。

事實證明，有些人在緊張的時候話會非常多。

“看我幹什麼？我就問問，”沈明玉語速飛快，舌頭都感覺有點打結，“我覺着奇怪，而且你剛剛好像在生氣，我就……就是想轉移一下。”

沈明玉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頭又低了下來，好似有些委屈。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司淵一沒有兇她，二也沒有對她生氣。

可她就是有些沒了底氣。

司淵輕輕歎了口氣，強壓住心底那些，他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翻湧的情緒，對沈明玉解釋道：“因為這個女鬼，她有問題。”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沈明玉很好奇什麼時候司淵也掌握了她的廢話大法，嘴角抽了兩抽，最終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伴随着遠處一聲尖銳的鳥鳴，二人共同擡起了頭。

隻見劍光飄飛，爆炸聲不斷，似乎有人在遠方交戰，妖力與内力互相碰撞後，折斷了成片的樹木。

隐隐飄來些氣息，是葉蕭和暮雲。

沈明玉感受到二人的氣息，鼓起嘴，又将口中的氣放出，有些無奈，小聲地對司淵說道：“怎麼又是他倆。”

司淵則負手而立，實則神魂早已飄飛而去，探一探究竟發生了什麼。

果不其然，一隻渾身是傷，冒着火光的雷鳥在與二人争鬥，兩位少年也不愧是天水宗年輕一代的佼佼者，配合十分默契。

這隻堪堪千年的雷鳥還在負隅頑抗，司淵推測，不出一炷香，怕不是就要落敗。

卻沒想到剛要收回神魂，就聽着那雷鳥口出人言，十分惡毒陰狠：“小兔崽子，等我們家大人回來，必定折了你們的骨，扒了你們的皮，讓你挂在牆上當收藏！”

大人？

司淵将視線轉向至雷鳥，果不其然，身上帶了些虎妖的氣息。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随即，他收回目光，低下頭，看向滿臉不開心的沈明玉，思索了一下，問道：“很讨厭那兩個人嗎？”

“很讨厭。”沈明玉将腳邊一塊碎石頭踢走，“也說不上來，畢竟你都幫我出氣過了，謝謝你。但是對于他倆……反正不喜歡。”

司淵點點頭，似是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但又轉念一想，眼底閃過絲戾氣，輕聲道：“那如果我，讓你再也見不到他們呢？”

聞此，沈明玉驚地直接擡起了頭，詫異地看着司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幾個意思？他要殺了他們嗎？

這也太吓人了，說好的神愛世人呢？！

司淵見少女這副表情，也明白自己失了言，面無表情地垂下眉，解釋道：“開個玩笑。”

刹那間，沈明玉陷入沉默。

她很想誠懇地說：你後面那句“開個玩笑”比前面那句更吓人好嗎？

說實話，自從司淵今早同她結束神交，她就感覺這人怪怪的，但就是說不明白哪裡别扭。

不過沈明玉向來秉持着想不明白那就不想的理念，主打一個絕不和自己過不去。

于是她悶悶地問道：“所以說，是要過去嗎？因為要見到他們，所以你才這麼這麼問我的。”

司淵點點頭：“是，但我們不是去找他，我們直接去找虎妖。”

沈明玉想了一想，抿了抿嘴，有些郁悶：“去就去吧，反正也不會怎麼樣。”

然後她心中突然有了個奇怪的小沖動，但她并不打算剿滅它。

修行了七百年的小妖十分大膽地拉了下神明的袖袍，随後踮着腳，讓自己的眼睛直視神明的雙眼。

一字一句說道：“那你可要保護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