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在玩弄人心,可他别無他法。
等到所有事情都結束,若是他還有幸活着,他願意任憑沈明玉發落。
司淵就這麼靜靜地看着自己的衣袍被剝了個精光。
他等待着沈明玉滿臉通紅地擡頭看向他,由于見到成年男性的裸體而害羞萬分。
随後他會立馬安慰她一下。
他已經為接下來的一切做好了準備,也組織好了所有語言,甚至包括應該怎麼揉一揉少女的頭。
偏偏,沈明玉在擡起頭的那一瞬間,心跳立刻趨于平穩,眼神清明,神色冷靜。
司淵:……?
十分出乎意外,這打斷了他所有的計劃。
他内心出現了一絲慌亂,但面上完全不顯。
沈明玉極其冷靜,就像是面對她的所有病人一樣,将司淵已經破爛的衣袍輕輕放在一旁,然後對司淵命令道:
“不要亂動,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癢。”
司淵十分聽話,長睫扇了扇,閉上了雙眼。
溫熱的靈力進入到了他的軀體之中,開始尋找破損之處,縫縫補補。
沈明玉在剛才就将自己心底的所有情緒強行收納了起來,不斷地心理暗示:他,隻是病人。
直到最後一層裡衣被褪去,沈明玉看着面前寬肩窄腰,線條流暢且有力的身材,咽了口口水。
自我寬慰道:這是她的福分!
管他是誰呢!誰不喜歡欣賞美?
難道都得是熊妖狼妖那樣沒有絲毫美感的病人才行嗎?
她沈明玉今天就是要刨除一切影響她治病的因素,主打一個醫者父母心,仁術濟蒼生!
沒有任何男女情愛的關系,也沒有任何的内耗與思慮,隻有醫者仁心!
以及欣賞何為天道嚴選的完美身材!
一柱香後,沈明玉面無表情地将旁邊的被褥掀開,蓋在司淵已經完好如初的身上。
丢下一句:“你這身衣服破的不能穿了,我出去給你買一套,你好好養養氣血,我過會兒就回來”。後
“砰——”
沈明玉狠狠地将門關上了,沒有一絲留戀。
司淵覺着這門不是砸在門框上,而是砸在了自己的神經上。
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須臾,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還是太過自信了啊,他對自己下着定義。
不過也好,如果沈明玉并不喜歡他,二人歸于夥伴關系是最好不過的。
對她,對己,都是好事。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沈明玉剛關上門,轉身走進自己屋中,面色就紅如燒着的炭火。
“嗚嗚……”她發出一聲嘤咛,一頭紮進被褥之中,再次開始内耗。
心底如同一團亂麻。
司淵喜歡我嗎?
好了,别扯了,人家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
那他為什麼是這個态度?
肯定是因為他秉持着和平共處原則,為了修補靈魂時更好地相融,也為了旅途安甯。
……
想到這兒,沈明玉突然将頭擡了起來,大喊一聲:“哦對!”
連忙下床,理了兩下頭發,收拾好心情,猛地一開門,氣勢洶洶地走到隔壁司淵的房門門口。
也沒有敲門,就這麼氣勢洶洶地把門踹開。
憤憤不平地走了進去。
一臉怒氣地看到了……
已經坐直起來,但渾身裹滿了被子,同時滿臉自嘲般笑容的司淵。
沈明玉:……
司淵:……
司淵連忙收起表情,同往日一樣淡漠,克制,十分禮貌地問了句:
“怎麼了?”
沈明玉見此,不管三七二十一,步伐踩的賊重。
“咚、咚、咚”
她走到正對着床鋪的桌子邊,拉開凳子坐了上去,随後一拍桌子,假裝生氣。
“砰——”
高聲質問道:
“我問你,你不老實回答我明天就回靈界,靈魂破碎死就死吧!”
司淵看着面前張牙舞爪的少女,突然覺着有一絲有趣:“你問。”
誰知少女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又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這很嚴肅!我差點就死下面了!比靈魂破而死還要凄慘!”
沈明玉橫眉冷對,看向床上的司淵:“你到底為什麼要來凡間?”
“那個什麼神器,到底是什麼玩意?!”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