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的修士們如同瘋了般催動着内丹,想要從那源源不斷的金色光紋中再多吸收點天地靈氣,有些極度瘋狂的甚至想要爬上那台子,被上面的四名大能一掌掀翻,場面混亂極了,全然沒有先前的秩序井然。
怪不得四大宗門都要來人保護,如此寶貝現世,确實會引起騷亂。
然而隻是讓衆人遠遠看上了這麼一眼,司儀就立刻将那珍珠重新蓋上紅布,神力的光輝逐漸消退,狂風開始平緩,衆人漸漸恢複清醒,找回了理智。
司淵一手摟着沈明玉的肩膀,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将少女緊緊地箍在懷中,生怕她被周圍修士誤傷。
這是一股他從未感受過的神力,不同于神界任何的同僚,幾乎可以完全肯定就是神器的力量。
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天華的神使不知比他們早到了多久,而更為重要的是——
不知道他有沒有得手。
等到周圍的狂躁徹底平息,沈明玉才擡起頭看向司淵,眼底有遮不住的震驚。
“是神力!”她小聲驚呼,“和你的力量好像!”
司淵點點頭,有些戀戀不舍地松開懷抱,摸了摸沈明玉剛剛因為狂風而有些淩亂的秀發,垂眸看向少女:“是,應該是神器,我不認識這股力量。”
沈明玉立刻擺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司淵解釋道:“于神界而言,不同的神擁有不同的權能,所擁有的力量也不同。比如我,就是對于空間有一定的掌控。”
“而天華,”他在心底嗤笑一聲,“他所掌控的就是光。”
“我雖位及神位不久,但我那些同僚應當也是都認識的。這股力量……完全不同,我甚至都沒辦法分析出它到底是什麼。”
沈明玉拽了拽男人的袖子,示意他彎下腰。
少女将手掌放在嘴邊,湊近司淵的耳朵小聲說道:“楊家的!我剛剛問出來了!說是永平城的楊家産的這個珍珠,二十年才賣一顆!今晚隻是展示,大年初一拍賣。”
司淵若有所思:“楊家嗎?……”
沈明玉瘋狂點頭,“我們今晚去看看怎麼樣?”
說完,不等司淵同意,直接轉身“抓”了個修士,笑着問道:
“這位姐姐,麻煩請問一下楊家在哪裡呀?”
“永平城東邊,最大的宅邸就是。”
“謝謝姐姐~”
然後轉頭看向司淵,眼底藏着笑:“幾點走?”
壓不住的興奮。
司淵:……
他歎了口氣,單手抵着額頭,似乎很是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行,聽你的。”
他不理解為什麼能如此自如的和旁人搭讪,這是他幾萬年都學不來的技能。
亥時剛至,天上的月爬得正高,永平城内出現了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應沈明玉的強烈要求——司淵用法術變出兩套夜行衣,頭巾面紗一應俱全,二人穿在身上後與夜色完美融入。
高的那個黑靴輕點,落地無聲,身手矯健;稍矮一點的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雖不如高的快,但也還算敏捷。
二人躲過巡邏的隊伍,對視一眼。
沈明玉:“天水宗哎?今晚好像都是天水宗的弟子。”
司淵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将沈明玉面巾外的一縷頭發夾到她的耳後,指了指前方。
繼續向前趕路。
與此同時,白霜也同樣在小心翼翼地接近着楊家,她本就一身黑,再加上蛇妖賦予她天生的隐蔽能力,僅僅幾個呼吸就來到了楊家的側門邊,借着月色估量着究竟是翻牆進去,還是從門縫那兒化為原型爬進去。
就聽見一個細微聲音,十分耳熟,害怕打草驚蛇,用的還是氣音。
“白霜!——”
蛇妖猛地回頭,手中銀黑色的靈力瞬間環繞,眼神中殺氣畢露,仿佛下一秒就要緻人于死地,随後她看清了來人。
面露驚訝,連忙掐滅手中靈火,一個閃身來到沈明玉身邊。
“你們怎麼也來了?”
沈明玉看着十分興奮,夜行衣都遮不住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雀躍:“我們來夜探楊家!”
白霜沒有在意少女的興奮,眉眼間依然帶着白日所見的慵懶。
“怎麼?那一起進去?”
沈明玉沒有答應,而是轉而問道:“那姐姐你來幹嘛的呀?”
白霜笑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下午是被身邊這個冷如冰霜的“殺神”直接扔出來的,摔了個七葷八素,好似還真沒有同這幫了她大忙的人說過自己的來意。
她沉思片刻,從善如流道:“為了一個男人。”
沈明玉:……?
“姐姐,你看着可不像是……為了男人會要死要活的人。”
語氣中那深深的懷疑根本壓不住。
白霜一挑眉:“誰說我是要死要活了?”
下一秒,原本靜默的司淵立刻拉着沈明玉向身後躲去,蹲下身子藏在矮小的灌木叢中。
“噓——有人。”
沒多久,一群修士挑着燈籠從遠方走了過來,依然是天水宗的人,但修為都不算高,似乎還是少年人。
“就一定要這麼巡邏嗎?好困,我甯願回去睡覺。”
“這是傳統,”隊長訓斥道:“不要覺得隻有你累,你不幹有的是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