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
要不然起碼聽聽我的意見呢?尊重一下我這個悲傷的盒子啊?!而且白霜還在那兒被糾纏呢?
三個人來的起碼也三個人一起走吧?
但“小香盒”沒有把意見說出口,就是那被司淵按住的蓋子動了動,以示抗議。
同樣有一肚子話憋着沒敢說的還有淩風,他不停地撫着自己潔白而飄逸的胡須。
你們凡人?
你們?
凡人?
他不停地咀嚼着這四個字,斟酌着字詞,思索着面前二“人”究竟可以有哪些身份,片刻後才顫顫悠悠問道:
“莫非……小友您來自其他位界?”
說完就又蹙起了眉頭,來回打量着面前的“二人”,心底想着究竟是哪裡來的“世外高人”。
司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先将神力注入到“沈明玉”體内,提醒她是時候恢複人形,又同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漏出的那雙清冷至極的眸子全然沒有任何情緒,隻有滿滿的冷靜與理性。
淩風長老不由失笑,心底閃過無奈。
楊越不做人事,他可不能招惹這種大能,尤其是不知其背後何種勢力的情況下,更是要謹小慎微。
“二位,請。”
沈明玉催動淨化術,重新化為人形,由于脫力嚴重,斜斜依靠着司淵。
周圍都是禦劍飛行的劍修,淩風長老更是在前方風馳電掣地帶路,時不時回頭望一眼,判斷這二位客人沒有掉隊,眼底遮不住的震驚。
此時此刻,在空中飛行的他們就是隊伍中絕對的“異類”。
少女拉了拉司淵的衣服,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男人單手直接抱坐在了手臂上,清冷的聲音響起:
“回來再問。”
沈明玉:……
“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麼!”
司淵目不斜視,“我的身份?不用擔心,自有打算。”
沈明玉的表情一言難盡:“我是想說我們不帶白霜一起走嗎?”
眼神中充滿了質疑。
司淵:……
空氣陷入了安靜,司淵眼底的自我懷疑一閃而過,半晌說:“她沒有直接咬死楊家家主,說明對于楊濟川還是很在意的,留在楊家說不定還有轉機。”
沈明玉摟着他的脖頸,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深深歎氣:“跨物種愛戀真是要不得,到最後受傷的隻有妖啊。”
司淵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沈明玉。
沈明玉這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麼,連忙補充:“噢,我倆不算。”
男人這才轉回了頭,繼續趕路。
沈明玉抽出司淵一縷頭發在手指上繞着彎,像是排解着趕路的寂寞,随意說道:
“不過我有個問題啊,除了我的淨化術,你又為什麼會選擇我呢?”
不知是無心而言,還是有意為之,但少女的語氣極其随便,就像是在說明天天氣真好一般。
但這個問題卻直接擾的司淵思緒繁多。
為什麼是沈明玉?他說不上來,這不是一個可以用理智回答的問題。
良久,他按住心底的躁動,緩緩說道:
“沒有排除。”
“僅僅因為,是你而已。”
*
天水宗位于永平城東邊的天水山脈一處,依山傍水,靈氣充足,非常适宜于凡人修仙。
沈明玉至此才知“白玉京”不是城,而是四大宗門各盤一處共同組成的地方,而這個名字則是同天界仙人們居住的地方一樣。
可見他們對于修仙的決心。
淩風長老将二人帶至自己地盤,遣散了衆位弟子,剛想差人為兩人安排住宿,就被司淵打斷。
“不需要,”他直視着老者的雙眼,“我就幾個問題。”
淩風長老扭頭看了眼已經能看出靈魂的草妖沈明玉,以及依然不辯種族的司淵,沉聲道:
“既然如此,那就上點茶水,也算為今晚的降妖大陣賠罪。”
遂即便安排二人入座,态度十分良好。
此時已是子夜,明月高懸,照亮九州方圓,也關懷着三人面前的桌案。
白瓷的杯子中升起袅袅霧氣,茶香彌漫着整個廳室。
沒有任何其他弟子。
“既然已至此處,”淩風長老端坐主位,不卑不亢,“不知可否有幸一見二位尊榮。”
司淵輕輕揮手,褪去他和沈明玉的僞裝,目光清冷,一如天上的月。
他聲音隐隐帶着點質問:“珍珠在哪兒。”
淩風長老伸手指了指下方。
“四大宗門正中央,琳琅閣。”
司淵:“楊家為什麼會有這般寶物?”
淩風長老頓了頓:“不知。”
司淵正要繼續開口,就聽見門口一陣“咚咚咚——”十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木質的門被“砰——”一聲推開,淩風甚至來不及阻攔,就看着暮雲滿臉焦急地闖了進來,滿臉都是汗。
“師父!不好了,師兄他又暈過去了!”
四臉相對,心底各有所思。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淩風,緊張到立刻站了起來:“他怎麼了,又開始化形了?”
暮雲卻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兩人,聲音結結巴巴:“師父……他們……就是松山,我……我……”
淩風立刻反應過來,聲音洪亮,掩不住的激動。
“你說的那兩位高人?!”
沈明玉手中捧着茶杯,滿臉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