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長老下意識的開始撫着面前飄飛的胡須,越摸越快,腦子中瘋狂旋轉。
這是幾個意思?要幹什麼?真當他這個長老是萬能的?這可不是他的宗門。
不對,不對不對。
這男人根本沒有介紹過自己的身份啊?怎麼能信他?
良久,直到司淵的眼底一閃而過抹不耐煩,淩風長老才顫顫悠悠地說道:
“金丹以上嗎?約摸着也就……三四十?閣下,恕我直言,您到底要做什麼?能在天水宗如此目中無人還能站着的,您應該算第一個。”
很快,校場的修士們都密密麻麻地圍了上來,看看司淵,又看看地上的沈明玉。
奈何那一身黑衣,身上繡着暗金色紋路的男人周身的氣勢實在是太過于寒冷,但凡靠近一點都覺得膝蓋微軟,修士們實在不敢非議。
于是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目光鎖定在了一旁由于勞累已經蹲在地上的小草妖。
沈明玉:……
誰能來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呢?
人妖之間的關系好像一直不是很太平吧?司淵就這麼“光明正大”地闖入天水宗,還直接在這麼多修士面前破開空間……
就?
羊入虎口?
也不算,畢竟名門正派的話也不會随便殺妖。可難免這裡面會有對妖恨之入骨的修士,比如被妖滅了全家後上山修仙的,亦或是被妖欺騙了感情立志修無情道的……
她已經聽到好幾句充滿偏見的話了!不過也有修士替她鳴不平,但問題是本來根本不會出現這個情況的啊?
可惡,都怪司淵,為什麼要這麼嚣張?
以及也不怪淩風長老說他目中無人,聽聽那奇怪的問句,什麼叫:金丹以上的修士,現在有多少?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啊?
就看着得到了淩風長老确切答案後,司淵似滿意般地點點頭,負手而立。
“一炷香的時間,能否全到?”
淩風長老:……
沈明玉突然覺着太陽穴有點痛,内心滿滿全是吐槽:這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要不天水宗宗主的位置你來坐呢?連她都覺得這實在是太冒犯了,更遑論周圍這一群當事人?
奈何司淵好像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就這麼靜靜地用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看着面前的老人。
沈明玉自覺被身邊圍上來的修士念叨頻繁,無奈地歎氣,拍了拍手,站起身,十分大方地環視一圈。
好,一個不認識!
她又蹲回去了,擡頭看着面前的局面,看看他們會如何面對司淵如此嚣張的态度。
說實話,若是換成另一位先前他們碰面過的嘯谷長老,感覺現在已經打起來了。
她印象中,司淵雖然說話很不客氣,但應當不至于到如此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态度。
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沈明玉看着淩風長老的眉頭跳了兩跳,手中仍在摸着他那胡須,一下,兩下,三下。
她不禁懷疑那胡子真的不會被他自己拽下來一根嗎?
但淩風長老讓沈明玉失望了,那胡子還算結實。
老人眉頭緊皺:“閣下莫不是在說笑了。”
語氣之中已隐隐有些怒意,但面上絲毫不顯。
“閣下擅自闖入我天水宗,我沒有發難已經是看在之前在松山二人照拂我那兩個徒弟……”
話音未落,就被司淵直接冷聲打斷:
“楊家被生息之陣相聯。”
淩風長老眉頭一皺,不知過了多久才疑惑地重複一句:“楊家?生息之陣?好耳熟的名字。”
身後的衆位修士也滿臉疑問,窸窸窣窣地探讨起來。
沈明玉第一次聽說這個陣法,這是個什麼情況?連忙站起身,也圍了上去。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司淵身上,看着這名氣質冷漠如出竅寒劍般的男子。
淩風長老還沒有回想起這陣法究竟是什麼,就聽着男人清冷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先叫人,不要浪費時間,我自會解釋一切。”
自此,司淵的态度讓沈明玉想拔腿就走,但縱觀周圍,仍沒有任何人“出頭”,似乎所有人都在觀望着淩風長老的态度。
有人面帶疑惑,有人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