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信念一直持續到她被以:“給,鹬鳥,河月說了反正明天就要嫁入楊家了,還沒有見過其它的蚌精最怕什麼,所以我給帶來了。”這樣拙劣至極的借口後,還真就無人過問,把她和放有珍珠的盒子塞在了同一個袋子中,十分自然地扔到了千秋洞中。
在袋子打開的一瞬間,她就又看見了河月那陰冷的面龐。
“啾……?河月?千秋洞?我終于到啦!”
河月剛打開袋子就發現了裡面的鹬鳥,然而修仙者們已經走了,并不想同“囚犯”做過多的交流,她都沒有辦法詢問為什麼會送來隻鳥。
就聽見面前的鹬鳥口吐人言,和前日來千秋洞中的那少女聲音一樣。
至此,她才算明白面前的鹬鳥竟然是沈明玉,連忙将珍珠收入體内,防止上面的神力傷了小草妖,随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還是沈明玉第一次見河月笑,眼底完全沒了之前的清冷梳理,反而帶着點快樂。
“你是怎麼做到的?”那直達眼底的笑意讓沈明玉都有所感動,卻也不過是瞬間,很快,河月又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她戳了戳沈明玉毛茸茸的背,“你如果不出聲,我根本不知道這竟然是你。”
随即,她微微皺起眉頭,喃喃道:“就連靈魂都能改變,司淵不是掌管刑法的嗎?還能改變你的靈魂?”
“啾……不是!”沈明玉沉下心,“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片刻後,在翠綠色的光芒之中,鹬鳥化為了人形,喘着氣,站在了河月面前。
河月上下打量着她,片刻後,同之前一樣,伸手指了指地上,又是一樣的小闆凳。
“坐。”她語句精煉,沒有任何廢話。
“說吧,今天找我什麼事?”
沈明玉一把跨坐在小闆凳上,兩腿并用向前挪了挪,一臉興奮:
“有辦法了!我知道怎麼打破契約了!”
就看着聽見這句話,河月的手頓時握緊,本來微微放松的後背都瞬間挺直。
“什麼辦法,”聲音都有些發緊。
沈明玉深吸一口氣,指了指河月懷中的珍珠,也不賣關子。
“破解的方法其實和神使的一樣,都是玩了一個文字遊戲。”
“什麼?”
“司淵翻譯過了那個契約,其中說的是‘以珠為妝’。它又沒有說用什麼珠當嫁妝,那我們随便找個珍珠替代不就行了嗎?實物和契約文字不相同,應該也可以打破契約吧?”
聽完這話,河月蹙着眉,微微向後躺去,片刻後搖搖頭,自嘲一般:
“并不行,因為我試過。”
“啊……?”沈明玉愣在了原地,“不……不可以嗎?”
她的心瞬間如水桶一般七上八下,緊張混雜着滔天的失望掐住了她的心髒。
河月點點頭,面容上的苦澀一閃而過。
“我曾經試過,因為我實在是不想讓我孕育了二十年的珍珠落到楊家手裡,所以我用凡間的珍珠替代我的珍珠,并且将假的抱在了懷裡,希望能夠騙過契約。”
“但是當儀式啟動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将假的扔掉,再次将真的珍珠獻給了楊家。”
“……”
沈明玉失望極了,肉眼可見地肩膀就松垮了下去。
“怎麼……竟然會這樣。我還認為找個假的替代就可以……嗚……”
眼淚瞬間就滑落了出來,她滿心歡喜地趕到千秋洞,想要對河月說你終于自由了,可以去看看凡間靈界的風景,去過她想要的任何日子。
結果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恰在此時,就聽河月說道:“但是,我感覺你說的很有道理。”
“嗯?”沈明玉擡起頭,眼底又重新浮現出希望的光芒。
“那個吊死鬼說的是把楊家滅了,沒有楊家,契約不攻自破。”河月蹙眉,喃喃道,“這是文字遊戲。”
沈明玉點頭:“對啊,所以我就想在珍珠上做文章,應該也是可以的。”
說完,少女就又蹙起了眉,陷入思索。
“所以,今晚你不要走了。”河月輕輕地說道,“如果是文字遊戲,那我們就好好試一試,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漏洞。”
這回輪到沈明玉迷糊了,“什麼意思?還有别的地方有漏洞?”
河月冷笑一聲:“是,你還記得司淵翻譯的第一句是什麼嗎?”
沈明玉眨巴着眼:“有女自千秋洞出,與楊家締結良緣。”
“是。”河月極其認真地盯着沈明玉:“我是蚌精,你是草妖,雖然我們化為人形都是女性,但如果我們都在洞裡的話,憑什麼是我?”
“因為你的靈魂被被幾更筆綁定了啊?”沈明玉弱弱地解釋道:“楊家的下一任家主也是靈魂被契約綁定,你兩都是不死的。”
聞此,河月搖了搖頭:“那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契約寫的不是蚌精,亦或是我的名字河月,而必定要點出性别女和楊家呢?”
沈明玉感覺心中好似有點想法,卻又抓不住。
她急需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