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便見到了用來存放收繳上來的邪器的密室,可謂是昭天盟見了歡喜,沈明玉見了落淚。
哈哈,真好呀,這也太多了吧?!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極其想逃跑的,但轉念一想司淵仍在昏迷,而且如果她當時實力能再強一點,說不定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修煉!沈明玉在心底給自己瘋狂打氣。
我一定要成為最為厲害的通碧草!
于是她的生活現狀就剩下了三件事:上朝、淨化邪器、修煉。
少女默默地跟在南樓身後,七拐八拐地出了密室,看了眼還布滿星辰的天空,兩眼一閉。
“我已經兩天沒睡了,共淨化了十八件邪器,”沈明玉的聲音中隐隐傳來崩潰,“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還要跑這麼遠去皇宮彙報。”
“也方便夫人喘口氣。”南樓毫無感情的聲音從旁邊傳出,“君上說過的,修煉也要注意分寸。”
沈明玉連忙擺手:“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叫我夫人,就叫我名字行不?我好不習慣,而且我和司淵還沒有……”
話音未落,她恰巧從眼角瞥見了南樓眼底一閃而過的局促,想起二人也算認識兩周了,從見面的第三局開始就在跟他說不要叫“夫人”,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改過。
根本就是不想改!這人隻會聽司淵的……
連忙收住了接下來的話,讪讪道:“算了,随你吧。”
恰在此時,就聽見側面突然傳來破空的一聲。
“嗖——”
一支箭矢直指沈明玉面門,角度極其陰狠毒辣,箭矢漆黑,似負有劇毒。
少女呼吸一滞,下意識地運轉靈力,右手瞬間握住剛召出的破煞劍,偏偏一擋。
箭矢撞擊在劍鋒上失了力度,摔落在地。
南樓見此,有些欣慰地點點頭,但仍然面無表情,“南方四點鐘,金丹前期實力。”
全然沒有任何要出手的迹象。
沈明玉滿臉仇怨地看了他一眼,卻也足尖輕點向着方位飛去,果不其然,在假山之後看見了身着夜行服的刺客,全身上下裹着極其嚴密,唯有漏出的兩隻眼睛透着十分怨毒的光芒。
下一秒,他右手向下一壓,箭矢再次射了出來。
沈明玉連忙将箭矢打偏,同時迎上了男人揮舞的砍刀,二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沒多時,男人便内力耗盡落敗,少女右手持劍,劍鋒抵在他的咽喉上。
“你是怎麼進到這兒的?”她的聲線有些顫抖,渾身肌肉緊繃,“我來京城不過兩周,你們總想殺我。”
“呵”,刺客冷笑一聲,忽視了沈明玉的問題,眼神怪異,“真弱啊,我本認為阻止我們修煉的會是個什麼老頭子,沒想到不過是區區千年的草妖。”
沈明玉将劍向前推了一推,鮮紅色的血液立刻流了出來,但她的手在瘋狂顫抖,彰顯着持劍人的害怕。
“我再弱你也沒有打過我!”她強壓住心底的緊張,聲調微微提高:“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進到欽天監的?不然我就殺了你!”
聞此,刺客好似聽見了什麼笑話,尾音上揚:“你敢殺人嗎?哈哈……”
下一秒,他的視線突然旋轉,随後急速下墜,笑聲嘎然而止,他不禁有些好奇自己怎麼突然看見了自己的腳後跟。
南樓收回掀了刺客腦袋的兩指,極其從容地把那屍體用掌風推至一邊,鮮血灑了滿地。
“優柔寡斷,氣息不穩,劍風亂飄。”南樓十分精簡地點評道,“尤其是橫劈時,你體内的淨化術一定會斷,小心化形。”
沈明玉強行忍住心底的不适,散去手中的破煞劍,僵硬地轉身,回答道:“好,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先不說自己複活後這随機化形的毛病還在纏着她,就單說南樓這殺人的态度和方式。
沈明玉認命一般地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初春時冰冷的空氣。
該說什麼?不愧是司淵的手下,如出一轍的狠。
她呼出剛剛那口氣,看着白霧在空中糾纏,消散,遠方的天邊有着一絲微亮。
她已經過了剛開始見到死人的心态了,心中沒有同情,隻有對生命消逝的惋惜。
沈明玉随意地理了理頭發,看向遠方皇宮的位置,面色無奈:
“走吧,确實要來不及了。”
“今日的早朝,有的東西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