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二人就徹底分散開,在一次空間套疊中,沈明玉一個沒跟上左轉的邢骁,徹底迷失在了空間中。
下面和左邊都是火海,隻有右手邊還有點清淨,她想了想,果斷向着右前方奔去。
不知為什麼,沈明玉突然有點佩服自己,跑着跑着就笑了出來。
破碎聲,房屋爆炸聲不絕于耳,時不時的還有各種殘垣斷壁飛來,沈明玉不僅要應付各種突如其來的重力颠倒,同時還要尋找哪裡還有足夠多的空間方便她逃跑。
可是她卻完全不焦急,内心甚至還有着意想不到的平靜。
我可真厲害!她這麼想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如果讓在靈界的那些朋友們看到,一定會超級驚訝吧?
正在胡思亂想的沈明玉突然閃身躲過,正在燃燒的屋脊橫梁,迎面直接撞上了同樣在奔跑的司淵。
沈明玉喜出望外,剛想開口便被司淵直接擁進了懷裡。
“感覺怎麼樣?”司淵的聲音還有些就驚魂未定的起伏,充滿了擔心,“你有受傷嗎?”
沈明玉笑着看向司淵,雙眼彎彎像是兩輪月牙,“沒有啊,我好得很。”
司淵将信将疑地掃視了一圈沈明玉,同時将灌入到沈明玉體内。
一切正常,除了靈力有些消耗以外,可謂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唯一有些氣虛還和她剛剛生病痊愈有關。
沈明玉也順着司淵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
原本鵝黃色的羅裙此時已經有部分地方被火焰撩的黑了起來,渾身上下的髒兮兮的,她擡頭看向司淵。
……
突然就有點不太想承認他瞳孔中那頭發亂得如同雞窩一樣的人是自己了。
如果沒有感覺錯,自己的臉上被抹的黑一道,灰一道。
“咳咳,”沈明玉尴尬地咳嗽兩聲,連忙掐了個淨身決,光芒褪去後依然是青春靓麗。
“沒受傷,真沒事,”她再次解釋,同時看向司淵。
……
相對于她的狼狽,司淵就遊刃有餘的多,不僅臉上沒有任何黑色的痕迹,就連頭發都一絲不亂,看着沈明玉渾身不爽。
于是她連忙伸手随便從空間中抓了塊碎瓦片,那上面慢慢都是因為灼燒而産生的黑灰。
然後在掌心擦了兩擦。
婉轉一笑。
接着毫不猶豫地把灰抹在了司淵的臉上。
下意識的,司淵眉頭一皺,卻在意識到沈明玉做了什麼以後,眉頭舒爾展開。
“你真是,”他笑了笑,心中剛剛還有些的緊張感此時也煙消雲散,“走吧,我們去找河月。”
說罷,他沒有像沈明玉那邊施展淨身決,而是就這麼花着臉,牽起沈明玉的手向着火海中沖去。
沈明玉:“啊啊啊?你幹什麼?!”
就看着二人即将被火舌吞沒的瞬間,司淵揚起破煞劍
“破——”
淡金色的神力自劍尖處直接蕩開火海,一圈一圈将整個搖搖欲墜的空間重回填平。
随後讓沈明玉大開眼界的是,竟然出現了另一個未曾見過的空間。
不再是城主府的廢墟,而是一片蕭瑟的,十分凄涼的荒野。
血色的殘陽将最後一縷光灑向焦黑的大地,折斷的戈矛刺向天際,幾匹瀕死的戰馬倒在血泊中,流出的内髒正在被烏鴉争相搶奪。
而遠處,在死去的士兵們堆疊起來的小山包旁,一名将軍手持□□,半跪在屍首邊。
腳邊是半面被撕碎的帥旗,左肩裡嵌着半支仍未拔掉的劍刃,渾身上下已經完全看不出原先的顔色了,隻有黏膩的猩紅色。
沈明玉滿臉愕然,轉頭看向司淵。
司淵則是回應般地點點頭,“河月的狀态很不穩,她畢竟隻是半神之軀,強行驅動何往帛還是太勉強了,如果我強行破除的話,整個空間一旦坍塌你會有危險。”
說完,他搖搖一指面前的新空間。
“她把自己關在裡面,已經失去了理智,我們得去把她喚醒,這個你很擅長。雖然有點好費時間,但是比我暴力直接拆除要……安全許多。”
這時,那戰場上的将軍擡起了臉。
男版的河月,少了分陰柔,多了分硬朗。
可偏偏,那瞳孔中卻有着如死寂一般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