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抿了抿嘴,沒有說話,慢慢地向着她挪了兩步,“你現在應該很痛吧……我幫你看看呢?”
還沒等到河月回答,司淵直接走過去,把她拽了起來,對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玄朔說道:
“既然何往帛已和她相融一半,現在要麼你我聯手,把權能從她靈魂上剝離出來,要麼就助她徹底融合何往帛,我來和她做個交易。”
“哦?”玄朔冷笑一聲,向前走了一步,更為靠近司淵,周身那不可一世的氣勢瞬間又壓了過來。
“我若是說,我想毀了何往帛呢?早就看這件神器不順眼了,你要不要猜猜它為什麼會在我手裡?”
沈明玉滿臉震驚地看向玄朔。
但是司淵并沒有被玄朔的話語吓到,他極其冷靜地否定了玄朔:“當然可以,但你要想清楚天華一旦突破天道的限制後,你是否可以帶領鬼界和魔界偏安一隅?”
玄朔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司淵,剛想張口說話,誰知司淵立刻接上話。
“這段時間,其餘四界發生的事,魔尊大人應當不至于什麼都不知道,我猜何往帛應當也是天道降給你的,對吧?”
“畢竟魔尊,也是魔神。隻是所轄範圍不同,職責定位不同,六界其二被天華用邪器滲透至此,天道察覺卻又無法直接插手,隻得假借你手,穩定鬼、魔兩界,所以何往帛會在你手中,對嗎?”
玄朔的眉頭肉眼可見地皺了一下,收起威壓,直接忽略司淵後面問的問題,嘴角的笑更為明顯。
“你是說堂堂掌刑之神被剝奪神骨叛逃神界的事?還是在幾分鐘之前……”
說到這兒,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輕笑一聲,重新改口:
“哦,忘了,時間流速不一樣。”
她将目光轉到沈明玉的臉上,彎下腰,直視着沈明玉,緩緩說道:“還是說,你的這位伴侶,生吞了幾更筆權能隻為複活一個修為不過千年的小草妖的這件事?”
司淵眉頭緊鎖,将沈明玉向自己身後拉了拉,眼底充滿了警告。
玄朔直立起身子,像是心情很好的模樣:“行了,我都知道,開個玩笑,這段時間鬼界和魔界被天華那老不死的玩意用邪器滲透的像個篩子,那日我清除侵蝕實在是太累,這才給了那蚌妖偷走何往帛的機會。”
司淵:“不要岔題。”
玄朔若有所思,目光停留在沈明玉的臉上。
“你要何往帛權能是想讓她成神?”
司淵:“是。”
玄朔:“她本沒有神緣,所以你是想重新開辟空間?搭配幾更筆強行從天道手裡搶時間?然後你親自鍛她神體,錘煉神魂,以你神格換她神格?”
司淵沒有說話,而是就這麼盯着玄朔。
遠處的河月突然坐了起來,冷冷插話道:“我要何往帛,讓她去取另一件神器,待我融合何往帛後,我可以幫你們重新開辟空間。”
話題中心的沈明玉:“……”
這年頭神器都像大白菜了嗎?說取就取的?
司淵和玄朔同時轉頭,看向河月,眼底充斥着打量和審視,河月毫不畏懼地看了回去。
然後她又不容拒絕地說了一句:“天華,我要殺,何往帛,我也不給,她成神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回望着司淵的目光:“怎麼?讓我融合何往帛這麼短的時間,你都等不及?”
沈明玉這時顫顫悠悠地舉起了手:
“一定要用神器……才可以成神嗎?成神到底要什麼條件?”
她咽了咽口水,弱弱問道:“所以世間神器就四件,可是應該……不止四位神明吧?”
玄朔搖了搖頭:“不止,神器隻是一個機緣,可以利用其内蘊含的神力改造軀殼,成為半神之軀,這是第一步。誰也不知道天道是如何确定誰有成神機緣的,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神器的權能一定是與神緣者最不相配的。”
沈明玉有些驚訝:“最不相配?”
玄朔笑了笑:“天道可不允許神器的權能被吸收,畢竟任何一件神器的權能都是創世級别,一旦被吸收對于天道自己而言都是毀滅級别,所以所有成神者接到的指引神器,都是他們幾乎無法使用的。”
“可是……”聽到玄朔的解釋,沈明玉将頭轉向了司淵。
若說吸收神器是挑釁天道的話,那在場就有兩位啊?
司淵沒有選擇解釋,而是直接回答了沈明玉先前的問題:“成神的第二步是重塑神魂,神器在錘煉軀體的同時,也會潛移默化改變靈魂 ,當它變為神魂時,天道會收走神器,将它重新分散在世間尋找有緣人。最後就是天道降劫,若是突破,則天道賜予權能和神格。”
“至此,神明歸位。”
沈明玉了然,撓了撓頭,:“所以不說别的,就是我這個随機化形的問題,如果我修煉成仙的話,應該也可以吧?”
“可以,”司淵斬釘截鐵地回答,“你也有自保能力,不會随機化形,仙魂的強度撐得起來你每次化形時撕裂靈魂。”
“隻不過,”他話鋒一轉,“仙人壽命不過萬年,而我……”
說到這兒,他的語氣變得極輕極輕,徒留氣聲:
“不想再過一個人的日子。”
現場一時之間變得極靜,靜到沈明玉和司淵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咚咚——”
“咚咚——”
心跳聲聲一聲比一聲清晰。
最先打破沉靜的是河月。
她“嗤——”的一下笑出了聲,随即嘲諷,“說得好聽。”
玄朔的目光意味深長,作為魔界的掌權者,神界的事多少也算有所耳聞,尤其是近些年向來以冷血無情而出名的司淵。
她直接将目光從二人身上移走,強行換了個話題:
“其實還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