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便拉着白一心去了自己的閨房,高高興興地挑起了衣裳。郡主的衣裳自然不比尋常人家,最次的也是桑蠶絲織就。好一些的更是用的千金難買的雲絲織就,薄如蟬翼,穿起來十分舒适。
林依洛晃着腳撐着下巴看着白一心正努力系她的腰帶,半晌啧啧道:“一心,都說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你瞧瞧你,可真會長,該細的地方細。該大的地方大。”
“你說的細我明白,可是大是指的什麼?”白一心不解地看着她。
四下無人,小郡主從貴妃榻上跳下來,伸出了一雙玉手:“當然是說你......面前的兩塊肉咯。讓我摸摸看,手感是不是很好?”
白一心漲紅了臉,一面躲閃着一面叫道:“你不是大家閨秀麼,還是郡主。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快住手——”
“哼,别拿郡主的名頭來壓我。我喜歡做什麼,誰也攔不住!”林洛依說着一個縱身撲了過來,壞笑道,“小美人兒,别跑嘛。”
白一心躲閃不及,最終還是被林依洛壓在了桌子上,狠狠揩了油。揩完了油,林依洛巧合自己的雙手,咋舌道:“這感覺還真是不一樣,怪道近來表哥見了我,總說過一點女孩子的模樣都沒有。原來女孩子應該是這樣的。”
“我倒是覺得,女孩子的模樣并不是指的這些。至少一個正常的女子是不會按着别人要......要非禮的!”白一心癟着嘴嘟嚷道。
林依洛噗嗤一口笑了出來,一面替她整理衣衫一面道:“好啦好啦,我同你玩鬧呢。不過你記住,隻有我和表哥可以非禮你,旁人可是千萬不能碰你的。”
白一心哼哼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能平白讓人碰麼?”
林依洛戳了戳她的額頭:“這可保不齊,長安城裡虎豹豺狼多着呢。吃起人來都不吐骨頭。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白一心隻覺得心中一暖,便沖林依洛笑了笑。小郡主捏了捏她的臉:“你笑起來真好看,走,今日随我豔壓群芳去。”說着牽着白一心的手一同去了壽宴上。
長安的貴女們已經依照席次坐好,每個人都跪坐着,姿态端莊。她們的腰背都挺得筆直,舉止間也都透着說不出的優雅。言笑晏晏之時都是笑不露齒的。
唯獨是王昭儀,說話的時候伸長了脖子,仿佛生怕許凝婉聽不到她說話。
許凝婉在長安的貴女之中似乎也并沒有什麼交情好的朋友,她看起來便有些清冷孤高。但表面上也能維持着疏離的客套。
白一心入了席,和許凝婉面對面坐着。她也想學那些貴女們儀态萬千,可是跪坐了一會兒,膝蓋就又酸又痛。
大家依次起身說着祝賀小郡主生辰快樂的話,一個個也是舌燦蓮花。輪到許凝婉的時候,她擡了擡手。家中的仆人立刻捧來了一隻錦盒,奉到小郡主面前。
她盈盈起身道:“郡主,這是妹妹為你精心挑選的一對耳墜。”她說着打開了錦盒,“年前家父無意中得了一塊藍田美玉。便打造出了兩幅耳墜,這一對和我所佩戴的,都是來自——”話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住了,面色也變了變。
身後王昭儀誇張地叫了起來:“姐姐,你的耳墜呢?!莫不是被人給偷了吧?!”
許凝婉顯然也覺得王昭儀這反應有點過度,顯得有些假,配不上她爐火純青的演技。但她還是接了話茬,焦急地瞧了瞧自己身上。
白一心覺察到有些不妙,心下還嘀咕着。瞧這兩人的路數,莫不是想要栽贓陷害她吧?
可這種招數,就是鄉野的潑婦都不怎麼稀罕使了。許凝婉和王昭儀的手段不至于這麼低劣吧?
事實證明,她二人的手段就是這樣低劣。王昭儀很快将火引到了白一心的身上。
她站起身裝模作樣幫許凝婉找了找,忽然走到白一心面前,手指着她叫道:“方才我姐姐的耳墜還好好地戴在耳朵上,怎麼在後園遇到你之後就不見了!”
白一心瞠目結舌望着王昭儀:“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昭儀冷笑了一聲:“什麼意思?有些人啊,出身低賤,靠着見不得人的手段得到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想來也就是貪圖榮華富貴,這種人乍見到那樣的寶貝,怕是賊心就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