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王林,不久以後便會獲罪問斬,周錦悅便有了主意。
“好了,”陸裕川拉過她:“你怎的還想這些事情?頭上這些不重嗎?”陸裕川隻恨自己以前實在太混了,現在還要讓央央操心這些事情。
周錦悅摸了摸高聳的發髻:“有一點。”
陸裕川便扶着周錦悅重新坐下,繼續給她卸妝:“央央,這些事情不是說不重要,但可以不必那麼着急。”說完又有些愧疚:“抱歉,讓你在今日遭逢這種事情,而且我馬上就要去邊關了......”偏偏發生這種事情,他實在不放心留央央一人在京都。
周錦悅笑道:“是我的不是,今日還去想這些。”
“就是,你該多想想我才是。”陸裕川話是這麼說,卻已經沒有了那種喜悅激動的心情。好好的新婚夜,偏有那麼個狗東西來攪局,簡直糟心得不得了,那些什麼激動啊、美好啊,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沖得一絲不剩。
周錦悅和陸裕川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兩個字:晦氣。
陸裕川恨恨道:“早晚有一天要活刮了他!”
周錦悅提到白晟甯也冷厲了許多:“嗯,他該死。”
晦氣歸晦氣,畢竟是他倆的新婚夜,兩人在床上癱了一會兒,才收拾好心情。
周錦悅笑起來:“不想旁人了。”她眼睛亮閃閃的看着陸裕川:“哥哥,我們成親啦。”
陸裕川也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腦後,扶着她的臉頰,吻了吻她的額頭:“嗯,你終于是我的了。”
兩人情緒這才稍微好了一點,又相互膩歪了一會兒,周錦悅貼的近,陸裕川又血氣方剛,縱然沒有那個心情,身體上也有些反應了。
周錦悅立刻就感覺到了,臉頰開始發熱。
她上一世是經曆過的,便是這一世,出嫁前一夜,舅母也拿了冊子給她看。雖然她還沒有翻開過,但也是有經驗的。
感覺到陸裕川要起身,周錦悅拉下他:“哥哥,我們是夫妻了。”
他們是夫妻了,陸裕川可以不必忍耐。
陸裕川掙紮了好一會兒,還是起了身。
他的央央今晚受到了那麼大的驚吓,脖子上的傷還沒好,他可不能做這麼禽獸的事。
周錦悅不解的看向他。
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啊,做這個事情不是理所當然麼。
陸裕川耳朵通紅,但還是道出了緣由,聲若蚊蠅:“你才十六歲。那個,我聽聞,婦人若是年紀太小,做這種事情于身體有礙。”
這個是他當初在青樓混的時候,與旁人閑聊之時,一個窯姐兒說的,據說是一個鄉間遊醫給她們診治之時說的,煙花之地的女子接客早,發病的不少,許多都是因為身體還沒有發育就接客成熟導緻的。
周錦悅的臉更紅了:“我已經及笄了,沒事的。”現在的女子普遍是十六七歲嫁人。家裡人雖說她現在年紀太小,但也隻是舍不得她而已,她這個年紀嫁人很常見。
若是沒有發生今日的糟心事,陸裕川可能會忍不住;但今日沒有那個心情,加之周錦悅又受了傷,陸裕川便不太想做那種事。
畢竟是第一次,陸裕川還是希望在一個更加美好的情景下,給他的央央更加美妙的體驗。
周錦悅傻眼。
說實話,出于某些因素,她心裡很希望盡快成為陸裕川的人,倒不是她有多麼的渴求,而是......她如果能和陸裕川結合,會更心安。畢竟陸裕川三日之後就要走了,她不希望他們的夫妻關系在這段時間内發生什麼變故。
别和她說他們已經成親了、夫妻關系已經穩定了之類的話。上一世也是成親了,結局是什麼?
是以周錦悅尤其希望他們能盡快完成夫妻之禮。
但這種話吧,她一個女孩子說,未免顯得她很欲求不滿,她也怕自己給陸裕川留下一個放蕩的印象。
總不能說“定要今晚就圓房”吧?
周錦悅那求圓房的話含在喉嚨裡,支支吾吾的,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陸裕川起身去了浴室。
周錦悅不禁又把白晟甯罵了百來遍。
他們本來心情極好的。周錦悅折騰了那麼半天,到現在也沒把妝卸下來,就是想讓心上人看一看她精心打扮後的樣子,熟料來了那麼一出,她現在沒有失儀已經很好了。
這個新婚夜,讓小夫妻倆終生難忘,恨不能将白晟甯碎屍萬段。
另一邊陸裕川看着身下翹起的兄弟,也歎了口氣。
這一夜,新婚的小夫妻相擁着說一些有的沒的,直到周錦悅說着說着睡着了。
陸裕川輕輕在周錦悅的額角吻了一下,臉色沉重起來,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