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芃是出了名的好人緣,她過來,身邊還跟着幾位夫人。
關芃上前一步,把周錦悅掩在了身後,笑道:“不知永甯公主是因何生氣?我也好叫弟妹給公主殿下賠個不是。”
周錦悅心裡一暖,乖乖的站到後面去了。
關芃是陸國公府的世子妃,她的一言一行完全可以代表國公府的态度,另一邊陸首輔也在看呢。白晟漪在白晟甯的示意下,不情不願的找了個借口:“是我想找昭和叙叙舊,不小心有些沖突,無甚大事。”
關芃貌似不滿的朝周錦悅說道:“你怎敢和公主殿下起沖突,還不過來給公主殿下賠禮?”周錦悅也不解釋,乖乖的便上前賠了禮。
白晟甯松了口氣,剛想說沒事了,就聽白晟漪道:“昭和便是這樣賠禮的麼?”
他看了白晟漪一眼,臉上還是帶笑的,白晟漪縮了縮脖子,還是硬着頭皮往前走了一步。
關芃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她對這位公主的作風有所耳聞,也明白兩人之間必定是有過節的,是誰的錯,關芃心裡明白,和周錦悅相處這麼久了,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弟妹不是一個惹事的人。
她顧忌着顔面不想把事情鬧大,誰承想這位公主不想下這個台階。既然如此,她陸國公府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
“那公主想要如何?”關芃道。
白晟漪在白晟甯的死亡凝視下,招來自己的婢女:“既然是賠禮,還是應當有個賠禮的樣子。不若昭和飲下此杯,就當是給我賠罪了?”
關芃皺着眉看那放在托盤裡的酒壺和酒杯。
周錦悅這才注意到白晟漪的宮女一直端着托盤,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白晟漪道:“我本來就是想和昭和喝一杯的,誰料她不給面子,我們這才起了沖突,既然昭和有意賠禮,那這酒,還是喝了吧。”
周錦悅原先不知道白晟漪要幹什麼,眼下見了那酒壺,便明白了。
白晟漪見關芃和周錦悅不說話,也不端酒杯,便有些怒了:“昭和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本公主嗎?”
關芃道:“公主這怒氣來的毫無道理,弟妹身子不大爽利,近來都不敢飲酒,怎的就成了看不起公主呢。”
白晟甯拉住白晟漪,示意她趕緊讓人離開,白晟漪卻視而不見。她今日必要讓周錦悅好看!還有這個關芃,隻是世子夫人,也敢攔她好事!
二皇子此時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見狀挑眉道:“不過一杯酒而已,看昭和面色也不像是生了病的人。”
關芃咬牙,這個二皇子是個混不吝的,又喜好美人,平日裡她們都是繞着這位走,他怎麼也過來了?
周錦悅咳嗽了兩聲,上前道:“是我的不是,一杯酒而已,該是我敬公主的。”說完上前一步,想要在斟一杯酒,卻似乎是體力不濟,把那托盤都打歪了,酒杯中的酒還灑了一半。
周錦悅連連賠罪,在丫鬟的攙扶之下站穩,硬是親手把兩杯酒斟滿,自己端起一杯,另一杯遞給白晟漪:“公主殿下,剛剛是昭和不懂事,便以此杯向殿下賠罪了。”
白晟漪冷笑一聲,接過酒杯,掩袖一飲而盡,挑釁般的看向周錦悅:“我都喝了,但既然是賠禮,怎麼着,你也該自罰三杯才是。”
關芃怒了,這位公主還真是如同傳聞中的一般,傲慢自大,完全不懂得順勢而下。
周錦悅拉住關芃,笑了一笑,也擡袖舉杯喝了。
二皇子哈哈一笑:“這樣才對嘛,幾杯酒而已,昭和也不是不能喝的人。”
白晟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二皇子:“正是正是,我不過就是想讓昭和喝幾杯酒嘛。”說完指向托盤上婢女重新倒的三杯酒:“昭和,請吧。”
關芃凜然道:“殿下,何苦為難人?昭和郡主身體不适,殿下何苦咄咄逼人?”她是看出來了,這酒裡一應當是有古怪的,這位永甯公主也定然不安好心。
白晟漪委屈道:“我就是想和表妹一起說說話,喝喝酒怎麼了。”
白晟甯看着白晟漪:“昭和今日身體抱恙,喝酒可以改日。”
白晟漪很明顯的感覺到白晟甯生氣了。她還是有些害怕生氣的白晟甯,隻得不甘心的道:“那好吧,昭和表妹日後可一定要記得和我的這頓酒啊。”
周錦悅笑道:“一定。”
關芃松了口氣。
眼看這事情就這麼了了,也沒什麼熱鬧可以看,大家便都散了。
關芃也無心交際了,忙把周錦悅扶到偏殿休息,又讓曉筱給她診脈。周錦悅說沒有喝下那杯酒,關芃這才放下心。
周錦悅隐下了其他東西沒有說。
那酒壺她知道,鴛鴦壺。她第一次被白晟甯送給别人的時候,便是被白晟甯用這種酒壺騙了。
兩人喝的是同一壺酒,但她喝了一杯酒倒了,還是那個男人得意之下說出那鴛鴦壺的玄機。
酒壺外表和尋常酒壺無異,但内裡卻是一分為二,能放入兩種不同的酒水,而那酒壺上的紅寶石按鈕,就是能轉換兩種液體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