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涼風習習,窗内一片暖色。
虞梨羞憤至極索性坐在地上雙手環抱着膝蓋,把頭埋在膝蓋上,縮成一團,把關鍵部位擋了個嚴嚴實實。
嘴巴裡發出一串氣急的“咿咿呀呀”聲,她從來沒有這麼丢過人。
這次還真是丢人丢到仙人面前了。
檀珩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他本是想用法術幫小狐狸把濕漉漉的頭發弄幹來着……順便詢問她為何對雲鶴的事如此上心。
可誰知,他才踏出步伐,便瞥見了小狐狸,她僅裹着一層輕紗,更令他意外的是,那輕紗已被水珠沾濕,隐約透出薄衣下尤美的輪廓……
虞梨的長發如墨,臉蛋白皙,頸項如脂,晶瑩的水珠點綴其間,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着細微的光芒,仿佛她整個人都在散發着柔和的光輝。
她的臉頰上泛着淡淡的嫣紅,宛如一朵清新脫俗的出水芙蓉,既柔美又充滿靈動。
檀珩那雙向來平靜的如一潭死水的眼眸,卻在此刻泛起微瀾,漣漪層層擴散,最終在檀珩眼中凝成驚愕的波紋。
他短暫地失神,随即在小狐狸發出驚呼聲之前迅速轉身,一抹紅暈飛快地掠過他那素來淡漠清冷的面龐。
他又坐回了書案前,強自冷靜的提醒道:“你快把衣服穿好。”
無需贅言,檀珩的心跳也如同脫缰的野馬,前所未有的劇烈跳動。
虞梨的這具蓮花化身太美,讓心冷似冰雪的檀珩仙君也為之動容……
亂了,一切都亂套了!
虞梨聽到檀珩的提醒後着急慌忙的站起身來就抓着屏風上的衣裙往身上套。
被繁複的衣裳卡住手腳時,虞梨還不忘趁機斥罵:“小仙,你也太沒禮貌了吧!我讨厭你!!!”
檀珩用手揉着眉心,不知如何解釋。明明是個意外,他真無心去看小狐狸……
在小狐狸喋喋不休的怒斥下,他最終還是讓了步:
“我無意于此,抱歉。”
這樣簡短又冰冷的話在虞梨聽來就是沒誠意。
小仙還是坐在椅子上背對她說的,這明顯就是在敷衍她啊,于是虞梨手裡系着腰帶,臉上卻柔柔笑道:
“小仙這麼謙遜有禮,我怎麼會怪小仙呢。我自知你是無意之舉,不過下次要轉過身來道歉哦……”
檀珩聞言,剛才舒展開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他盯着虞梨,忽然冷冷一笑:
“小狐狸,你是在馴我?”
……
虞梨那雙忙得要打結的小手僵了一瞬,她吸了吸鼻子,緩緩擡起頭來望着檀珩,眼裡寫滿了心虛和尴尬。
糟糕,讓他發現了。
“我……你快來幫我系一下這個腰帶,太麻煩了,我不會系!”虞梨不敢承認,話鋒一轉略過了這個尴尬的問題。
檀珩并不着急動身,他側過身,微微偏着腦袋,兩隻手悠閑的趴在椅背上,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的慵懶。
漸漸的的他唇角的那抹笑變得邪佞起來,他像是在考驗虞梨的耐力,聲音低沉,語速斯緩道:
“虞梨,求我。”
每個字眼都彌漫着似有若無的暧昧氣息,宛若耳邊低語般的迷人誘惑,卻又在誘惑之下暗藏着不可違逆的命令。
“小仙,你都說我是小狐狸了,就不要把訓小狗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啦。快來幫我系腰帶,我真系不好。”虞梨噘着嘴,一本正經的說道。
虞梨兩隻眼睛裡透着明亮的精光,她才不會上了小仙的套。
檀珩被戳破後也沒心情陪她玩下去,便悻悻的起身去給虞梨系腰帶了。
虞梨盯着檀珩修長又有骨感的手指靈活的遊走在她腰間,似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到她纖細的腰肢,虞梨咽了咽口水。
她喜歡好看的手,尤其是手背上還有隐約凸起的青筋……
待檀珩細心的替她系好腰帶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像狗一般的聽了小狐狸的使喚……
果然,小狐狸一點都不傻。
今後,他得多加小心才是,莫讓自己着了這狡猾狐狸的道了。
虞梨離開客棧前還想去看望摔傷的梁雲鶴,但不出意外的被檀珩給攔了下來。
好在她從掌櫃口中得知梁雲鶴已經從醫館裡醒來了,并且傷的也不是很重,再過個十天半個月便能下榻走路了。
虞梨心道,好像十天半個月對于凡人而言挺長的吧,看來美少年傷的也不輕。
第二日午後檀珩便帶着虞梨離開客棧,飛往昆侖。
有了先前多次的飛天經驗,虞梨這次顯然輕松了不少。
但她依然扛不住久飛的疲勞困頓,所以隔三差五的央求小仙停下休息個把時辰。
半個月後,昆侖山腳下。
湛藍的天空清澈透明,不染塵埃,宛如一塊完美無瑕的藍水晶,空氣中充滿了浩然正氣。
昆侖山,自古以來便是仙氣缭繞之地,被譽為萬山之祖,是西王母的仙居,在修仙界中占據着無比崇高的地位。
山腳下自然成為了衆多修仙門派和集市的聚集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