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 老人指着他們,胡子氣得不停抖。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江知照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他哥。
“喂知照,我們到了,鬧事的在家是吧,我帶了人來。”
江知照立馬跑去開門。
他哥一身黑衣站在門外,後面立着幾個保镖,往客廳這麼一杵,那兩老人當即吓得結巴。
“你、你們是誰?這是我孫子的家,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江知宴摘下墨鏡,上下打量兩老人一眼:“喲,我說誰來我弟弟家,原來是你們二位,怎麼,多年不見終于愧疚準備把當初昧下黑心錢吐出來了?”
老人眯着眼看江知宴,“你是當年那個孩子?”
江知宴挑眉:“虧你還記得我,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把謝秋丢在福利院門口,要不是我,你們老兩口作的孽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哥未知數。”
“你怎麼跟老人說話的。” 兩人當即不樂意,哐哐往地上一坐:“我不管,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錢我就不走了,我要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你們一家欺負老人。”
謝秋皺眉,“哥,我去把他們趕出去。” 說着就準備撸起袖子,還沒走兩步就被江知宴拉住:“趕什麼趕,你還真想周圍鄰居看笑話啊,放心,你們自己會走的。”
果然那兩人哭了不到一分鐘,兜裡的手機就發出震響,女的接起來,不知那邊說了什麼,挂了電話就去拉另一半:“快回去。”
男的不明所以被拉着走了。
等人走了,江知照心想這也太快了吧:“哥,你用了什麼方法?”
“是我舅舅。” 謝秋笃定道。
“你還有舅舅?” 江知照更驚訝,随即一想,有些老人确實隻愛某個孩子,對其他孩子隻要餓不死就行。
謝秋沒再說話,過去在沙發裡翻東西。
“你找什麼?”江知照正疑惑,就見謝秋掏出剛才的碘伏過來,棉簽沾了沾,“你的傷還沒處理。”
“哦哦。”江知照聽話地把頭伸過去。
一旁被冷落的江知宴:“???”大庭廣衆的,這兩人幹嘛呢?
處理好傷口,謝秋才蹲下身去收拾一地狼藉。
江知照也湊過去:“我也來收拾吧。”
江知宴是在受不了自己被完全忽略,打了個響指:“行了行了,别收拾了,我讓人過來打掃,” 他掃了一圈:“你拟個損壞物品清單,他們既然這麼肆無忌憚,該賠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謝秋把幾個重要的物件都放回原位,剩下的一些零碎收拾起來比較費力,他便聽從江知宴的建議,收拾了幾件衣物去了江家。
誰也沒想到,許久沒人住的房間突然住進了一個人。
兩人回去後已是筋疲力盡,好在第二天是周末,不用起大早。
江知宴似乎是擔心謝秋心情不好,傍晚在客廳裡呆了一會兒,順便給謝秋做個開到工作,沒想到謝秋卻說:“他們隻是我爸生物學上的父親,僅此而已,我和他們沒有任何感情,他們一家的事跟我沒關系。” 說得坦蕩自然,江知宴這才發現,這人心理強大到竟一點沒被影響。
最後江知宴給他們簡單做了點飯,吃完兩人就各自回房間複習。
江知照從浴室出來時已是晚上九點。
他拿出要複習的書,指尖把着筆筒轉來轉去。
旁邊房間似乎有東西拖動的聲音,他們家二樓布局很奇特,尤其他房間,三面牆都挨着不同的房間,據賣房的說這樣能聚氣運,不過能不能行江知照持懷疑态度。
而現在發出響聲的這面牆,正好和謝秋房公用一面。
似乎是因為從今天開始,他得經常住這兒,不同于昨天的安靜,這會兒謝秋好像在改他房間的布局。
江知照停下了轉筆的手,仔細聽着,對面的聲音又停了,似乎剛才隻是他錯覺。
他對着書發了會兒呆,突然旁邊房間又是一陣拖拽的聲音。
江知照看了眼時間,他哥明兒大清早還有工作,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睡了,整個屋子裡醒着的就他們兩個。
這種感覺很新奇,就好像他被關在某個房間裡,周圍什麼都沒有,隻有他一個人,而某一天卻得知在這間房的旁邊,還有一個人陪着他。
江知照的書桌靠近謝秋房間的牆,他眯眼望着牆面出了會兒神,而後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曲起手指敲了敲前面。
過了一會兒,那邊也傳來規律的兩聲敲動。兩秒後,手機震動。
他拿過來一看,是謝秋的消息:【怎麼了?】
江知照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出門】
謝秋到陽台上時,江知照已經裹着毛毯等着了。
見人來了,江知照招招手:“快過來。”
謝秋過去:“冷不冷?”
江知照一張臉埋在毛毯裡,隻露出一雙眼睛:“剛才新聞裡說今天有獅子座流星雨。”
謝秋擡頭看了眼天,上面烏雲沉沉,一點星光都看不到:“這個天?” 他指了指上面。
江知照顯然也發現了,破罐破摔道:“你别說話,陪我站會兒。”
謝秋便真的不說話了,安靜站在旁邊,像一座沉默寡言的大山。
半晌,江知照被風吹得連打幾個噴嚏,謝秋終于忍不住了:“還是進去吧,别明天感冒了。”
江知照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決定之傻逼,悶在毛毯裡笑了出來。
兩人一同回房間。
江知照先到房間門口,“那我進去了。” 他轉開把手。
謝秋繼續往前走。
突然江知照喊他一聲:“等下。”
謝秋停住,剛準備轉身,身後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拽着他衣角嘭地一聲進了書房。
謝秋低頭,二樓陽台的燈光散了進來,打在面前人的臉上,江知照頂着一頭黑發,似乎是剛洗過,還帶着洗發水的清香,眼眶裡盈潤着霧氣,不知是從浴室出來帶上的還是剛才被冷出來的,一手撐在他身後,仰着頭,呼出的起仿佛打在耳廓:
“有興趣了解一下保镖這份工作嗎?”
他其實剛才就想過了,現在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保不齊宋彥和孟子辰還會做什麼妖,他的需要一個能随時跟在身邊的人。謝秋能打,非常合适。
謝秋呼吸微促,眼睛仿佛被蠱惑般看向面前的人:“誰的保镖?”
江知照:“我的,” 見謝秋沒回答,又加一句:“價格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