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他。
江知照順着聲音擡頭,農村的天沒有被污染,夜晚繁星點綴,映在他眼裡,像聚了光。
謝秋喉結動了下,擡手把江知照搭在自己肩上,又伸手在江知照眼前晃了晃,“能看清嗎?”
江知照反應變慢,但能聽到外界的聲音,過了幾秒才點了下頭。
謝秋跟秦姨告别就帶着人回了家裡。
江知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了,反正等他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
他撐起身,頭眩暈得厲害,又失力躺了回去,睜開眼掃了一圈,發現這不是他自己的房間。
記憶突然湧來,哦,這不是他自己家。
“我幹什麼了?” 江知照回想,他昨晚好像喝了點酒,那酒很好喝,帶着甜味和清香,他一喝就停不下來。
然後、然後他就斷片了。
所以是謝秋把他扶回床上的?
江知照拍了兩下額頭,翻了個身,倏然對上一雙緊閉的眼睛。
他心裡一沉,看清這人是謝秋,才呼出一口氣。
還好,他跟謝秋雖躺在一張床上,但兩人各蓋了一床被子。
江知照輕手輕腳準備起身,剛坐起來,旁邊就傳來謝秋的聲音:“醒了?”
兩人在一張床上對視,江知照有點尴尬,“呃,我是在你家?”
謝秋還帶着半醒的迷糊,“嗯。”
等兩人下樓時,已經是早上九點過。
秦姨給他們送來了新鮮的牛奶,兩人面對面就着牛奶吃早餐。
“那個——” 江知照糾結片刻,問道:“昨晚我喝醉了?”
謝秋:“嗯,我扶你回來的。”
江知照:“那昨晚謝謝你了,沒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
謝秋點頭,“還好。”
江知照正要松一口氣,就聽他說:“就是大晚上的非要跟我睡一張床。”
“咳咳——” 江知照差點嗆到,震驚:“我嗎?”
謝秋看着他,“嗯,還來扒我衣服。” 他語氣平淡不緊不慢,音量也不大,就這麼說出來,就像在控訴一樣。
江知照震驚到飯都不想吃了。
直到他們出門,江知照都還在努力回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承認,謝秋身材确實挺好,但——自己怎麼會……
謝秋一回頭就見江知照神色怪異地縮在後面,他走兩步對方走一步,似乎被剛才的事困住。
他突然笑了,說:“逗你的,其實你昨晚什麼都沒做。”
江知照驚呆了,大叫着跑過去一把撲上謝秋的背。
謝秋也不躲,任由江知照撲上來,雙手拖住身後的人防止掉下去。
他們一路打打鬧鬧到了一片寬闊的草地。
這一片是連綿的大山,村子裡有人養了牛羊,就會清早趕着牛羊到後山這一片草地放牧。
這會兒太陽已經出來,連帶着草葉上的露珠也化成了水汽。
兩人躺在草地上,頭頂是一簇陰下來的小黃花,遠處隐隐傳來牛羊的叫聲。
“從我父母出車禍的那年,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要活在這個世上。” 謝秋平淡的嗓音像一把悠揚的小提琴緩緩傳來,
“後來遇到挽姨他們,我又想,我是幸運的,至少我能選擇以一種輕松的方式完成學業。”
江知照靜靜聽着。
謝秋垂下眼看向他,說:“你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在想什麼嗎?”
江知照試着猜測:“别是覺得我傻逼吧?”
謝秋笑了:“我在想這個人挺大膽的。然後知道你是挽姨他們的孩子後又覺得果然如此。”
清風拂過臉龐,江知照心念一動,倏然翻了個身,謝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知照壓在身下。
謝秋忽然止了話頭,安靜看着他。
江知照翻過來發現自己哥謝秋貼在一起,又把雙手撐在地面将上身撐起,雙腿卻跟謝秋的交疊,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的。
謝秋突然有點口渴。
江知照眉眼含笑,輕飄飄地說,“謝秋,我想吻你。”
謝秋愣住了。
江知照沒等到謝秋的反應,他幹脆一手扒過謝秋的臉,直接吻了上去。
謝秋愣了幾秒,而後突然反應過來,稍一用力就把江知照壓在身下。
江知照被吻得頭暈眼花,差點愣住了喘不上氣,胸腔氧含量即将告急前一秒,謝秋分開了。但也隻是嘴唇分開了,謝秋手還搭在江知照腦後,整個身體跟江知照貼在一起,就顯得某個地方特别明顯。
江知照被擠得難耐,說:“謝秋,你那個地方——壓到我了。”
謝秋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笑起來,喉結随着笑聲上上下下,性感極了。
江知照沒忍住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