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難轉身看他,眸裡冷寂一片。
周廷對上易難視線,見他目光沒有一絲波動,隻是冷漠地看着自己。眉頭一蹙。
跟在身旁的阿文見了,認為周廷這是要斬盡殺絕,易難作為内鬼的朋友,必須死。可看到周廷一言不發地盯着易難,就是不說怎麼個沒完法,忽然就疑惑了。
查信和提拉德也很疑惑。他們也不知道周廷要做什麼。
對視中,周廷的視線落在他脖頸處,那裡還留着昨晚的吻痕。
他忽然就想起某人纏着他,絞着他,一起攀上頂峰時那雙迷蒙的眸。
周廷眉頭慢慢舒展,随即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把他處理了。”
隻是處理馮瞎子,而不是連帶着易難一起被處理。
阿文和薩沙同時一怔。
這時,提拉德站出來表示不滿,“廷哥,這個人不是和内鬼認識嗎,怎麼不做掉?”
易難轉身,冷冷盯着提拉德。
他還未開口,就聽查信說:“他是我的人,提拉德,你想趁機打壓,是不是也要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
提拉德不說話,把目光放在周廷身上。
隻要周廷說動手,即使查信再不願意,也沒辦法不交人。畢竟,昆沙對周廷比對查信親多了。
提拉德以為周廷會站在他這邊,誰知卻聽他輕描淡寫地說:“認識?他這不是做掉内鬼了麼?”
這意思就是放人。
提拉德一怔,随即迅速調整好面部表情,“就按廷哥說得辦。”
而查信見周廷站在他這邊,朝提拉德冷哼一聲,随即帶着巴育等人大搖大擺地離開。提拉德看了眼周廷,緊随其後。
易難留下來負責水泥封屍。
不過片刻,兩個鐵桶被水泥澆灌個結實。
周圍的手下幫着他把屍體擡上皮卡,易難知道水泥棺的目的地在哪,就是之前釣過魚的湄南河。
周廷見他一身的血,還要開車抛屍,“薩沙,你去。”
薩沙正要擡腿,就聽易難說:“不用,我來就行。”
語氣冷淡極了。
周廷不悅地看着他,臉上被血噴的都成花貓了,眼睛冷的也不像話。知道的是抛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訣别殉葬呢。
不就是個瞎朋友,至于這麼......這麼——
一股火瞬時竄到了心頭,周廷大步走上前,一把搶過他手上的車鑰匙,直接丢給薩沙,“你去,把東西處理了。”
薩沙接過鑰匙,打開車門,然後開車就走。
易難見鑰匙被拿走,知道自己送不了老馮最後一程。于是轉身去了倉庫,拿回頭盔後徑直朝摩托車走去。
“你給我站住。”
見易難竟敢當沒聽見,周廷當即踱步上前,一把扯住他手腕,“我叫你站住,沒聽到嗎?”
易難自顧自地單手戴上頭盔,随即猛地抽手,“沒聽到。”
明知道他和老馮的關系,還讓他親自動手,現在居然想叫他聽話站住。做夢!
隔着頭盔,周廷看到他怒視的眸子正死死盯着他。
下一刻,易難猛地被人掐住脖頸,周廷面無表情地控制着,将梗着脖子和他對抗的某人塞進車裡。
阿文下意識地走向主駕,打開車門,想要開車離開倉庫,卻聽男人暴怒一聲:“林顯文,滾下去!”
阿文當即下車。
黑色SUV後座,易難的頭盔已經被摘下丢在一旁,周廷将人禁锢在角落,看着那雙如獸一般的冷眸,落在的頸間的力道倏地加重。
“你也想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