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難并不回答。反正唯一能牽制他的人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比起死,他其實怕的是完不成任務。可馮瞎子的死太讓易難震驚了,他沒能用理智壓下沖動。面對周廷的威脅,他隻想硬碰硬,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大不了一死。
活着,做任務。死了,殉朋友。
見他一臉的無畏,竟然敢伸手去掏身上的飛镖。擺明了是想紮自己。周廷不怒反笑:“你想紮我?好啊,那你試試。”
易難抽到快拔包裡的飛镖,揮手就往他眼睛上紮。
力道淩厲狠絕,一看就是要下死手!
男人偏頭躲開,然後迅速制住他手腕,反手一折,飛镖的利刃便轉向易難方向。
周廷低頭瞧他,“就這點本事?”
話音剛落,就看易難毫不猶豫的把手攥向飛镖利刃處,周廷當即往回一抽,利刃轉向的瞬間,紮中易難手心。
易難左手被戳穿!
周廷手上一頓,卻見易難依舊不放棄,趁着他停頓的瞬間,伸手拔掉飛镖,悍勇地往他眼睛刺去!
周廷氣得雙眼通紅。
易難手上的鮮血泂泂地流,手受了傷,拼力氣自然比不過周廷。
就見周廷迅速制住他手,然後把飛镖奪了下來,随手扔出窗外。
周廷氣喘地看着某人,就見易難安靜地望着他,周身散發着血腥味道。
那味道,既有易難的,也有馮瞎子的。周廷陰沉着臉,伸手掐住他下颌質問,“殺友的是你,跟我撒什麼氣?”
“他死了,你就這麼傷心?易難,你這麼惹我,是想替他殉葬麼?”
易難依舊不理他,依舊用那雙漂亮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他。
周廷一言不發,忽然低下頭,去吻咬他的唇。
易難當即猛烈掙紮起來。
隻是下颌被他死死卡住,根本不能狠狠咬下去。
憤怒伴着勃發的欲望席卷了周廷。隻是吻得越深入,人越氣。
他的舌頭不聽話,一直躲。周廷偏不如他所願,靈巧濕滑的舌頭猛烈的掃蕩着口腔,隻為與某人的舌頭勾纏。
這是一個相當費力氣的深吻。
二人皆氣喘籲籲,接吻的津液從嘴角流下。周廷另隻手控制着他,還想抽手去撕他衣服,隻能抽回卡住下颌的手。
然剛粗暴扯開襯衫,崩裂幾顆扣子,口中倏地一疼。血便順着嘴角流下。
舌尖倏地退回,周廷伸手擦了下嘴角,然後低眸看了眼手上的血,“你敢咬我?”
易難終于開口,“周廷,放開我。”
語氣堅定,眼神裡隻有一句話:不放,那就你死我活吧。
周廷盯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他敢直接叫他周廷,他居然敢叫他名字?居然敢這麼看着他?
他就這麼想、找、死!
可目光掃向他滴血的左手,又看到頸間的吻痕被剛才的掐痕遮蓋,周廷什麼也沒說,從他身上翻下,打開車門,退到車外。
易難拿着頭盔,徑直走向停靠在路邊的摩托車。
一刻也沒回頭。
周廷望着他背影,眼睛陰沉至極。
這時,阿文掏出兜裡的手機,猶豫再三,還是遞到周廷眼前。
“廷哥,這是馮天南的手機。中國雲南的手機号沒有停機,要聯系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