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難聞言,當即松開手,“廷哥,這車要開去哪?”
周廷掃了眼某人抽回的手,“埃爾帕索。問這麼多幹什麼,還能賣了你?”
易難沒接話,摘掉濕重的武器包放在腳下,隻留一把手槍防身。
居然把武器包卸了,周廷湊近,“這麼信任我啊,不怕我把你丢回機場?”
易難偏頭看他,“廷哥,你不會,至少現在不會。”
闖了邊境跑來救人,若說再送回戰區,隻有傻子才會信。
逗小孩都不會用這麼扯的廢話逗,難得易難能用這麼正經的語氣回他。周廷細細打量了他,小表情雖然看起來不冷不淡的,語氣倒是沒不耐煩。就是這身上濕漉漉的,看着跟泡了水的小流浪一樣。
“冷不冷。”他瞥了眼,拉起易難的手,發現對方手心還是熱的,不動聲色地掃了眼他蒼白的唇,“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瓢潑的大雨朦胧了冰冷的車窗,外面景色變得模糊起來。車内卻莫名開始燥熱。
關心來的猝不及防,甚至有些刻意,易難垂眸看向他手,默不作聲。
“問你話呢,怎麼聊個天這麼費勁?”周廷捏了捏某人的手,看樣子有些不滿。
“我沒事,沒有發燒。”易難問:“還不走嗎?”
前面是洪區,開車過去不太安全,某人受傷了,一看就虛,他好心讓某人緩一下,不領情就算了,這還催上了。
“休息一會兒。”周廷朝車座後面指了指,“那有水,要喝嗎,我拿給你。”
易難又不說話,烏沉沉的眸子濕漉漉地盯着他。
周廷眼睛一眯,啧了一聲,“到底喝不喝?”
“廷哥。”
“嗯。”周廷随口應了聲。
“你是想接着閑扯,”易難湊近,在他耳邊說:“還是直接幹?”
周廷聽見他說的話,微微一愣,偏頭去看,正好對上易難眼睛,然後勾唇一笑。
下一刻,便勾過某人濕漉漉的脖頸,扯到眼前,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周廷扣住他後腦,聞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煙和血腥味道,血液都沸騰了。
舌頭迫不及待地撬開牙關探進,某人今天不僅話好聽,唇舌也軟,勾纏上去,舌尖相抵時,兩人腦子裡的弦全都繃斷了。
吻,勢不可擋地炙熱起來。
雨霧之中,皮卡停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看上去孤零且寂寥,然裡面卻如火一般纏綿燥熱。
周廷攻勢十足,吻起來跟要吃人似的,而易難不退反而遊刃有餘地主動勾頸纏舌。二人你追我趕,互不相讓,狹窄的車廂裡都是暧昧的接吻聲。